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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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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枢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森寒,“他估计是无人可用,这才不得不试着把东西交到我手上”。毕竟谢家百年门楣,如今出的净是些猪狗之辈。

也有一种可能,谢敬仪根本不知道他有逆反之心。毕竟当年谢家那两个女人做出的事,谢敬仪丝毫不清楚。

同为谢家人,他跟谢枢目的一致。而且,若是谢家称帝,谢枢日后很可能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谢敬仪就算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到,谢枢有何拒绝的理由。

他更没想到的是,当年他给谢璜的一部分兵权,如今早已被悄悄转到谢枢手上。

谢枢望着手里的豹纹虎符,怔愣了许久。他手里的兵力、谢璜的部下,再加上太子“送”来的军队,足以将这西南搅得天翻地覆。

到那时,就是谢家那两个女人的死期。至于谢敬仪,他手里握着这么多条人命,早该死了。

谢枢大步流星往前走回自己营帐。中途遇见迎面而来的曾休,对方一如既往抱拳行礼,一身光明磊落,满眼坦荡:“公子!”

谢枢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并未发现曾休的丝毫破绽。不止现在,他这段时间观察了许久,依旧看不出来曾休会包藏祸心。良久,他颔首示意对方起身。

他不知道上辈子的曾休究竟是受到何人挑唆,才在他背后捅下一刀。虽然现在看来曾休无甚异常,但是谢枢知道,自己心里已对曾休有芥蒂,是万万不敢将军务托付到对方手上了。

回到自己营帐,方才的军医已候在里面。他一身蓝色交领条纹长衫,看着是一副文静儒雅的打扮。

可袖子却挽到胳膊上,还把鞋脱到地上随意摆放,眼下正翘着二郎腿吃着桌子上的花生米。

见人进来,他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阴阳怪气道:“谢公子还舍得回来?”

军医名陈商,是谢枢之前在西南结交到的好友。此人在医术上颇有几分造诣,但性格乖张、桀骜不驯,处事待人均是按照自己喜好来,最不喜束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谢枢请求之下甘愿来到军营当军医。陈商双手叉腰,越想越气。看看,他对待朋友多仗义,拍拍胸脯就把事情干了。

反观谢枢这一边,对他爱答不理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颐指气使那一套。

真真气死人。

也不看看,若没有他陈商给他打掩护,他身体状况早透露到谢敬仪耳朵里了。

谢枢走进来,在营帐帘子放下那一刻,终于卸下全身力气般,跌跌撞撞坐到椅子上,皱着眉头喝了一杯茶水。

陈商重新翘着二郎腿坐在他旁边,饶有趣味道:“士衡,给你下毒的人究竟是谁?居然胆大包天给你下枯肠草,那毒可是猛烈的很,稍微沾上就能渗透肺腑”。

“看来给你下毒那人,压根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来啊”。

“咱俩兄弟一场,你给我说说”,他挑着眉毛凑到谢枢身旁,扯着对方宽大的衣袖,满眼好奇地问道。

谢枢拧着眉头,十分不耐烦,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掷在桌上,呵斥他,“滚!”

“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陈商气得心口发疼,捂着胸口控诉对方,“亏我还费心劳力给你医治,你竟是这样对待自己恩人?”

谢枢握紧拳头,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他摩挲着沙子质感的茶碗,微微挑眉,眼里带着玩味,“你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陈商看着对方上下扫视自己的眼,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横在胸前紧张兮兮道:“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陈商喜欢的是女人,是不会跟你搞龙阳之好那一套的!”

谢枢嘴角抽动,眼神越加晦暗:“……滚!”

“欸,不对”。陈商仿佛想到什么,猛然站起来,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一脸得意:

“让我来猜猜,对方给你下毒下得如此决绝利索,你为了不让旁人发现殃及对方,而一味地压消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给你下毒的是个女人吧?”他语气停顿,见谢枢脸上有一瞬间被戳破心思想尴尬,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不会……真让我给说中了吧?”

说着又戳戳谢枢胸口,拔高声调尖叫着:“士衡冷心冷肺一个人,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声音本就尖细,如今还这样夹着嗓子喊叫。那声音根本不堪入耳。谢枢有些头疼捏着眉心。

“我倒真有些好奇了,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居然让你如此失去理智,连对方想谋害你性命这样的事都能轻拿轻放”。

谢枢冷冷拍掉他的手,略微调整了下呼吸,解释道:“她不是故意的”。

“哟,还不是故意的?”陈商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谢枢,说出的话如珠连炮,“枯肠草是南疆所产,这等世间毒物长安城都罕见,她若是要下在你饭食上面,定是花了大心思弄来这毒物”。

“你现在却跟老子说她不是故意的?蒙谁呢?”

“欸,你跟我说说,到底是哪家女子”,陈商将右脚跨到桌子上,上半身往前倾斜到谢枢旁边,凑到他耳边喷着热气小声道:“你跟我说,我绝不告诉别人,这事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谢枢见对方动不动就要贴上来的身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沉着声音叫他名字:

“陈!商!”下一秒手掌直接抡到陈商脸上,他虽尚且在病中,但自幼习武力气本就大,“啪”的一声,直接让对方直接从桌子上摔下来摔了个底朝天。

陈商脑子都快摔懵,抬头看站在前面那不耐烦理衣袖的男人,气得鼻孔冒烟,指着男人控诉道:“谢枢!你个小人!再这样老子不伺候了!”

“别忘了,你这病可治不好,就算治好也除不了根。后半辈子需要一直靠药物维持着。”

“哦对了,这毒物天长日久会渗入你骨髓,让你浑身无力头晕眼花,说不定还会影响你作为男人的雄风,让你断子绝孙!”

陈商气呼呼说完,偏过头去不看谢枢,心里直呼一片真心喂了狗。

可不是吗?他当初就不该来这军营,当这劳什子军医。

谢枢整理衣领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不合时宜浮现那天晚上他跟李妙善在床上、浴室的肢体交缠的画面。

耳朵微微发热,皱着的缓缓眉头松开,声音不知不觉缓和下来,眉眼柔和:“她是你嫂子,日后等时机缓和过来,你们自然会见面”。

“啥?”陈商揉着酸疼的腰站起来,手不自觉在谢枢眼前晃了晃,“我没听错吧?这话居然能从你谢士衡嘴里说出来?”

“切!”他狠狠啐一口,“那你之前装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给谁看?老子还真以为你有龙阳之好呢,害得老子防了你这么久”。

他晃悠着腿在一旁坐起来,重新把桌上的花生掰开抛到嘴里嚼着。

待陈商完全把嘴里的东西咀嚼干净,他吊儿郎当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见,声音中带着认真:

“不过那女人敢对你用如此剧毒,说真的,我心里认为……她实在不是良配。士衡,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娘们儿八成是个疯子”。

“现在单单一个枯肠草就能要了你半条命,你后半辈子不时得用药物控制毒性。说不定她哪天发疯再把你给杀喽,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来,你可得好好想想……”

谢枢听着他的话陷入沉思,良久后才抬起头,眼神坚定:“她无论如何都是你嫂子,你对待嫂子要有礼貌,日后不可再如此称呼”。

“至于别的,我自有分寸。她性子最是仁善不过,这次的事情不过是受人挑唆,待日后她发现了实情,定也会为今日所为懊悔”。

否则,上辈子瑶儿明明可以杀死他,为何却迟迟不动手?

个中原因,他思考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瑶儿对他还有情意,他是她夫君,至亲至密,她怎舍得杀呢?

谢枢眼光看着放在不远处的架子上的大刀,大刀闪闪发光被人擦拭得锃亮。刀刃上,隐约印出他眉眼带笑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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