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商:“……”他竟无言以对。好吧,小夫妻俩的情趣——遛猴。
“她是什么病症?严重吗?具体表现如何?”知道要看病的是李妙善,陈商一边抬脚准备出去,一边问谢枢。
“她是来了癸水”。
陈商:“……谢士衡,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打你”。女人来癸水不是天经地义吗?他接触男女情事这么久,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但是她每次来都腹痛难忍,今日尤甚,我心里着急就想着叫你来看看”。
“行了行了,估计是些妇人的病症,来都来了你快点带路去吧”。陈商不耐烦摆手,还是忍不住控诉:“你不是明天就回北苑了吗?这事儿就不能明天看?”
“你那婆娘都懂得心疼我,不想让我大晚上冒着风雪赶来”。
“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儿,哪件是人事儿?”
陈商进去的时候,李妙善还在床上躺着。这是陈商第二次见李妙善,每每看到那张形貌昳丽的脸,他就不由得感叹:怪不得得个风寒、来个癸水而已,谢枢这小子就急得团团转。
要他婆娘是李妙善这样的长相,他估计心里也急。
李妙善看见来人,不自在拢着耳边的头发,尴尬笑道:“麻烦陈大夫了”。说着又瞪了一眼谢枢,看看人家一脸风霜赶来,分明就是得到吩咐快马加鞭。
让人家大老远来看自己癸水的病症,说出去都不好意思。
陈商是个合格的医者,很快便平静着脸色给李妙善诊脉。片刻后,他站起身对谢枢道:“夫人这是阴寒之症,前不久又着了风寒,故而此次癸水疼得比往常更为严重些。”
“这症状没有具体的药物治疗,只能平时慢慢调理,切记让夫人用冷水,平时注意保暖夏日不能贪冰,平时也可以多带她来泡温泉”。
“那这寒症对她身体还有什么损伤吗?”谢枢忍不住道。
陈商看了眼李妙善,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谢枢也没示意自己不能说,且他前阵子还来问自己避孕的方子。
故而陈商也就直言不讳:“其他倒没什么大影响,不过夫人往后……怕是子嗣艰难”。
“子嗣艰难”这四个大字如一把重重的棒椎砸在谢枢心口上,他神思恍惚,不由得打了个趔趄。
李妙善倒是接受态度良好,没有太吃惊。心里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上辈子她跟谢枢经历这么多次,居然一次没中过。原来是自己身体寒症的原因。
见谢枢这失态的样子,陈商轻轻“啧”了声,“我只说子嗣艰难,又不是说没可能。只要你让她好好调理个一两年,三年抱俩儿妥妥的”。
可方才他的神色确实很严肃,仿佛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严重的病症。谢枢被吓也理所当然。
陈商大晚上被骑驴一样来北山溜一圈,心中的委屈无处安放,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报谢枢的“一箭之仇”。
接着陈商又详细说了些注意事项,这才提着药箱子离开。
谢枢让青桐下去吩咐吃食,自己坐在李妙善旁边,长长舒了一口气。李妙善埋怨他,“都说不是什么要紧事,非要让人家赶来。如此不体恤下属,这让人家以后如何归顺你”。
谢枢眼睛亮了亮,自然掀开被子躺进去,将李妙善揽在怀里,贴着她耳垂含糊道:“瑶儿这是在担心我?”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
里李妙善见男人随意歪曲事实,索性不说话。
谢枢怀里抱着人,本该是如此温情的时刻,但他脑海中又忍不住想起下午常信跟他汇报说李妙善根本没有去归元寺上香祈福的习惯。
诚然李家祖宗墓地都在归元寺附近的映秀山中,但那里荒僻山路不好走。这些年来李妙善不过回祖宗家祠祭拜先祖,又去长安城附近的大慈恩寺做水陆法会。
几乎没去过归元寺的人,突然指定要去那座寺庙,还可能是谢家余孽藏匿的寺庙。任谢枢再怎么欺骗自己,也不能解释这完全是因为巧合。
真的是巧合吗?还是……瑶儿与柳氏联合,来一个瓮中抓鳖置他于死地?
“瑶儿,你去过归元寺吗?”身后的人冷不丁问道。
李妙善心里有鬼,呼吸有些许不自然,但很快被她掩饰下去。可谢枢习武多年怎会连这明显的气息都听不出来?
“应当是没有。好像又有,哎呀,我不记得了”,李妙善苦恼捂着脑袋,怕谢枢再问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露了怯,忙哼唧道:“肚子疼……”
听见她说肚子疼,谢枢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去,他忙直起身子,手掌摸着她小腹,“还疼?”
“疼~”
“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