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现在的确不能奈何他,但之后就不一定了。”裴煦辰望着温锦书,“王妃越是痛心,本王便越是开心。”
裴煦辰也不知道两人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有交流便会剑拔弩张,恶言相向。
温锦书无言,闭上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说道:“裴煦辰……”
她两眼一黑便倒了下去,裴煦辰环抱住她的身子,温锦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裴煦辰的衣襟,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煦辰的胸前。他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气若游丝地说道:“我们互不相欠……”
裴煦辰心中一痛,满目心疼与怜爱,可温锦书紧闭着双眼看不见,她的手没有意识地滑落垂在身侧。
裴煦辰用手抚上她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半刻钟后,秦钦再次提着药箱到了府上,见裴煦辰恰好替温锦书捏了捏衣角。
他有些碎碎念的说道:“裴兄,你把王妃气晕了吗?”
“别废话,她在发烧,你快来看看。”
秦钦唤了温锦书两声,却见她昏迷不醒,又撑开紧闭的双眼看了一番,最终才在裴煦辰的注视之下,心惊胆战地搭上了温锦书的脉搏。
见秦钦摇了摇头,裴煦辰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裴兄,王妃的身体遭透了。内里亏虚,伤寒入体,忧思多虑……”
裴煦辰看着蝶梦煎完药,亲自替温锦书喂下后,见她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他悬着的心这才微微落下。
温锦书睡了两日,他便守在他的床榻前整整两日。
直到谢轩急诏,裴煦辰这才应诏入宫。
谢轩看着有些憔悴的裴煦辰,没有多问,以为他只是因瑶亦之事忧愁过度,索性语气柔和了一些说道:“南国国主已经知道公主去世的消息了。现已大规模集结士兵,即将进攻潼城。裴兄,此战盛国必要取胜。”
“是。”
“根据前线急报,南国有一将军名为克鲁苏,他战力非凡,若是不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恐怕此人将会成为日后两国交战的主力。不过盛国也有一名新起的将军,名为沈明霄。”
谢轩说完,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从外走入一名形貌不凡的男子,跪立在地,“臣,沈明霄叩见圣上。”
“摄政王,这位将军可是朕围猎之时,意外发现的人才。你届时带他一同前往潼城,若是能成大器便委以重任,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谢轩转头对着沈明霄说道:“朕命你此番前去潼城,应对南国,你可愿意?”
“臣愿为圣上及王爷效犬马之劳,定当竭尽全力”助王爷前去征战。”
“好。”谢轩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从龙椅之上起身,走至他们二人身前说道:“朕会带领全国百姓,在盛都为你们祈祷,愿你们平安归来。”
说罢,谢轩将兵符递给了裴煦辰,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
两人欲跪之时,谢轩将他们扶起,“不必多礼了。时不待人,两日后便出发吧。”
两日后,谢轩站在巍峨庄严的宫墙之上,看着盛都街道两侧站满了百姓。
街道中央是整装待发的军队,裴煦辰骑在红鬃马上,一身玄色的盔甲,远远地与谢轩对视了一眼。
此后号角嘹亮的声音响彻在盛都的长空之上,战鼓阵阵激励着人心,昂扬激荡。
随着裴煦辰从腰间拔出利剑,指向蔚蓝的晴空,浩荡的行军队伍逐渐开始往城门外移动。
景色从繁华到荒凉,由翠绿变为了一片金黄。
温锦书不知睡了多久,感到自己口干舌燥,身处之地颠簸不已,随之醒来却见自己并不在熟悉的房间之内。
而是在马车之上,她有些错愕,转瞬又冷静下来。
驾车之人似乎感受到了马车内的响动,随即窃窃私语了两声,随后车帘被掀开一角。
温锦书瞧见蝶梦的那张脸,想要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却说不出声音。
幸好,蝶梦很快进入了马车之内,为她倒了一杯水后将她扶了起来,说道:“王妃,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蝶梦见温锦书很快喝完一杯,因干涸已久而疼痛的嗓子,这才有所好转,她出声询问,声音嘶哑不已,“我们这是在哪里?”
蝶梦将水递至温锦书的手中,说道:“王妃,我们是在去潼城的路上。”
潼城?温锦书思考了许久,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裴煦辰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