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送多少？”吴贝晶抓了一大把香菜，扔进碗里，“几个月的工资能够？”

“几个月？”胡洲像听笑话一样，拍了吴贝晶的手背，“按照石新中的价，想换个活儿干，一年的工资打底……”

“你咋知道的？”吴贝晶被打过后，松开手心里的大把香菜，“你咋知道的？你虽然消息灵通，但是，这事儿别人自己也不能说呀！”

“之前那谁不想干自己的活儿了，正好看有空位，就跟石新中说了。然后，石新中说等等。那谁就愁够呛，问他对象咋办。他对象一听，就随口说一句，要不翻番试试？结果第二回去，石新中立马同意了，还说得可好听了——她上回表示以后，就忙着给安排，这回见面，你说说，哪有这么正好的时间？就是钱到位了！之后，咱们也知道了，找石新中挪坑，就是这样价！”

“胡姐，你太牛了！他对象说啥，你也知道！”吴贝晶真心夸奖道。

“酒桌上喝多了，顺嘴说出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胡洲教吴贝晶，“所以说，酒桌上才可能听到真话！”

“所以，这个价就人尽皆知了呗？”吴贝晶喝完最后一口汤，打了一个嗝，“挪个坑，一年工资？”

“你这种坑！干得不高兴，想换个顺心的，得一年工资！”胡洲挤眉弄眼地说，“提拔的话，那是别的价！不过，现在不像以前了，提拔他说了不算，就只能管管怎么给你排坑！”

吴贝晶从取款机的窟窿里拿出那摞钱，不禁感慨——钱真好呀！既热气腾腾，又蓬蓬松松的！

一想到，很快它们就不是自己的了，吴贝晶就非常难过。想起它们马上就要被送到耷拉着厚眼皮、一脸恶心相的石新中手里，吴贝晶就心痛不已——原来，钱都是给石新中存的！

她把那摞钱放进背包袋里，把背包袋抱在胸口，走出取款室。

回去的路上，吴贝晶又想到，不知道石新中家在哪呀！

她知道，这事最好去问胡洲，可是又怕她嘴没有把门的，给说出去。

回到出租屋，吴贝晶才想起来，下一年的租金、取暖费都没准备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