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潍合的电话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淼说。
“我知道。喂?什么?”
顾潍合一溜烟去了阳台。
赵淼看着慌慌张张的这人,揉了揉眼。
看错了?顾潍合第一次这么慌张。
是计琂吧?
阳台的风吹在身上是热的,本来这些天就心焦气躁,计琂的不咸不淡的命令更是让他烦闷。
“你好好算算账,怎么就三天半了?写纸条那天不算是一天!”
“……不行,不能算。”
“汪灿是你答应我的事,他倒霉是他自作自受,做了亏心事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曝光,我最多算是把他的时间提前了。”
“……你是不是流氓?写纸条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了,怎么能算一天?”
“计琂!你说什么?你是公司总裁又怎么样?你是总裁,难道公司没有会计吗?没有财务吗?公司的账不是你亲自算的吧?你的数学真不一定有我好!”
“……常青藤又怎么样?算数也不一定好。”
“不行!最多算半天!”
“什么?”
答应了?
说少了……
他刚想再理论,可是计琂已经把电话挂了。
回到客厅,顾潍合揉着头发,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赵淼探究的目光。
“我得出去一趟……”
“得去侍驾了?”
异口同声。
“你说话真难听你!”
边骂他边慌里慌张地穿衣服,虽说把事情都告诉赵淼了,但就算是在爹娘面前也要面子,何况朋友?他赶紧走了。
狗东西计琂。
神神秘秘的,说是有重要的动西给他看,关乎两人的交易。
顾潍合很不喜欢用“交易”形容他与计琂的关系,虽然他承认在用词上纠结确实有点没有必要,但是就内心而言,他真的想全方位做一个好人。
“到门口了。”顾潍合从许久不穿的短裤里摸出了半盒烟。
消息发过去没几分钟,身后的门开了。
“不知道你有抽烟的习惯啊。”计琂下了两个台阶,陪他坐下,少见地隔开了距离。
顾潍合瞟了一眼西装裤与他的短裤之间能坐两个人的空位,吐了口烟雾,把烟送到计琂的嘴边。
计琂毫不犹豫地叼住。
烟雾缠绕着二人,在夏夜的风里,仿佛灵魂如胶似漆。
顾潍合发现心跳很快,他发觉的后一秒,觉得这不应该,他和计琂不是小说里的人,用的不是小说的套路,他与计琂是对方使用下流手段才产生渊源,他不会因为计琂人帅好看这么快动心。
于是他聚精会神捕捉空气里的信息,从小种下腺体抑制剂的腺体不能很快捕捉Alpha的讯息,在他到处吸鼻子闻到淡淡的香水百合味时,计琂不耐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顾潍合,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你阴阳怪气地闻什么呢?啊?你觉得这样暗戳戳地骂我很有意思?”
顾潍合简直要被他倒打一耙震惊死。
“我有说过一句话吗?计大少爷,计总!你们这种人能不能别总想一出是一出啊?我的腺体不好,咱俩烟味太重了我捕捉不到你的信息!”
计琂眨了眨眼,眉宇间变得乖巧,他启了两下嘴唇,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种病。”
“我有哪种病?”
他看见计琂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不说。”
“你说我有病,又不说明白,你是不是才真的有病啊?”顾潍合瞪着大大的眼喊,搞不明白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本来是发着善心不想刺激他一个有腺体病的人,却被他莫名其妙说有病,计琂等瞪起了眼睛。
“我是怕刺痛你啊!所有腺体病都是从小受罪,我不愿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顾潍合呆在晚风里,任凭晚风吹乱了他洗完没打理的狗啃刘海。
计琂看着他的明亮的黑眸,只觉得那里边似是有黑洞在吸引他,不,如果是黑洞,就不会散发出这么灵动的神采。
“你看我干什么?你也追星啊?”
“啊?”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看顾潍合的眼都直了。
实在是丢人。计琂摸摸鼻子,看向别处,过了两秒,他才想起顾潍合的话他还没回答。
短短十秒,在顾潍合面前出了两次丑,计琂皱起眉,故作深沉道:“我从来不追星,怎么突然问这个?”
面前这张好看的脸展开一抹笑。看得计琂心脏直突突。
他对顾潍合有多感兴趣他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衡量过到了哪一步了。
现在一衡量,他发现,有些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