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潍合是真对这份资料感兴趣，气呼呼地出了两口气，选择吃个哑巴亏。

屏幕上的内容险些让他流下眼泪。

“这是，他抢我角色前，和经纪人的聊天记录？”

顾潍合震惊极了，他曾花半年时间以及一部戏的收入寻找这件事的所有证据，几乎动用了所有人脉关系，但也无法深入汪灿的团队，这份资料他从来没见过。

“还有更多。”

U盘里一共是八份PDF，顾潍合曾经交给记者和狗仔的资料，也被他整合了出来。

八份PDF里面，没有一条是和他收集到的信息重复的。

不仅有聊天记录，还有音频，甚至还有一份视频，是在隔间偷拍的汪灿逼迫导演只给他一集片酬的视频。

像是一直有人盯着汪灿，记录他的一言一行。

“他不仅仅是明星，还与许多利益链连接，仗着是汪家这代唯一的种，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盯着他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东西是怎么弄到的？”顾潍合的声音不再有刚才的凉薄，令计琂舒心了不少。

顾潍合自顾自说道：“我弄了好久，也没弄到这些玩意，简直了……你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只需要说：刘秘书，五分钟内我要这件事的全部资料，然后就拿到了？”

“想象力真丰富。”计琂掐了一把他的脸。

“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卸载所有小说APP。”

顾潍合坐得离他远了点，“说什么呢，都是上学时看的，现在我不看那些。”

“好吧，那我给你介绍一下现实世界总裁解决事情的方式。汪灿不是小人物，他背后有见不得光的利益链，下雨那件事我也和你解释一下，那不是我操纵的，我也只是接受信息的人，我为你做的事，只是推动汪灿的死期提前了而已，所以，这件事我的掌控度只有百分之五十，欠你一半，赠送你一个条件，你有任何想要多加的条件，随意提。”

“言归正传，我先给汪灿经纪公司一名没有太多交集的副总送足够他心动的礼物，找机会让他把汪灿的经纪人请出来一起吃了个饭。第一次送礼，我没拿下她，因为汪灿为了兜住自己的秘密，肯定不会亏待身边人，最后我给了她一栋海外的别墅。通过她知道了汪灿的仇人，还好那些仇人级别较低，手下人重复上述步骤，两天就拿到了结果。”

“这么麻烦啊。”

顾潍合知道请客套话送礼成交这套流程，但是他以为计琂这种级别的大总裁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没想到计琂为了这件事费了这么大心力。

他一时之间有点感动。

“你没说谎？”

黝黑的瞳仁散发着怀疑。

“没有。”计琂说。

“那你还挺辛苦的，辛苦了，哈哈。”顾潍合尴尬地说。

他心情复杂地背对计琂躺下，不知道该道谢还是继续尴尬下去。计琂为他做得挺多的，但计琂莫名其妙在品宣会上公开说讨厌他，正是他眼下风浪的来源，他要参加“你好，恋人”的公开贴已经被无数人叠了十几万层楼，要他公开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计琂的事。

如此对冲的两个局面，让他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

他听到了计琂打字的声音，紧张地回想电脑里有没有秘密，最后得出答案没有。等计琂叫他起来时，他已经快睡着了。

“又干嘛？天都快亮了，明天下午我还要进组呢。”

“这么快？”计琂失落了一下。

顾潍合一下子进组两个月，两个月后才能正常见面……

等等！

计琂猛地看向顾潍合，这个人在他眼里此刻透露出邪恶的气息。

“你早就算好了！你填的一个月后那什么根本没法实现！”

他气地将顾潍合扳过到面向他的姿势，“顾潍合！你最好能保证你一个月后能请一天假，否则我就去录制现场/上你！”

他说得咬牙切齿。顾潍合却只淡淡地勾起唇角，一副得了逞的笑模样，回复了一个小声的：“没问题。”

计琂：“？？？”

他简直摸不清楚事情的脉络。

这些天顾潍合的抗拒在他眼前闪过，那都不是装的，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

顾潍合如此爽快答应他请假给他/上的背后，隐藏着利于顾潍合的另一面。

计琂瞬间就理清楚了顾潍合的目的，气得咬牙切齿。

“你是觉得，第一次后你又可以安然躲到节目里，又多了一个月不用和我相处，不需要履行我们的承诺，是吗？”

顾潍合不是听不出好赖话的人。

他知道不能惹计琂生气，这人一旦生气，做出什么事来真不一定，万一搞些小动作把自己踢出节目，那不得被绑在床上天天被他摧残？

他赶紧鲤鱼打挺坐起来，无比认真地说道：“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我明明定的是两个月再那啥，你非要改成一个月，现在又来怨我？计总，世界上没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

提到这事计琂就来气。

“你还有脸说？谁家好人两个月才让金主碰？！两个月！我他妈早对你痿了。”

顾潍合在心里冲他翻了个白眼。

心说你真容易痿。

“对啊！所以您，我的计总呀，您才把事情提前到了一个月，简直英明！”

计琂眉毛一扬，“那可不，我可不会遂了你的愿让你跑了，我要趁对你没痿时好好尝尝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