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宋姑娘,我瞧见它向我伸手……”月娘浑身颤抖,整个人靠在宋玳的身上,像是没有了气息,宋玳喊了人,“谢寻欢,过来扶着她。”
谢寻欢没有迟疑,隔着衣物将她扶了起来,宋玳掏出一套银针,眉眼焦急,一根又一根的针扎在了她的身上。
分别扎中了她的肺俞穴、定喘穴、尺泽穴……
见她面色好转,微微恢复气色,她才停手。
月娘清醒了不少,眼里的恐惧没有消散,依旧道:“遮云屋闹鬼了……”
宋玳认为世上并无鬼魂作祟,要是有疑神弄鬼的踪迹,必是人为,如今月娘已经被吓破了胆,宋玳只好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月娘用手捂住耳朵,摇头抗拒。
她突然站起身子,步伐酿跄,将桌案推翻。
琵琶摔在了地上,发出砰咚一声。
其他姑娘:一天见了俩次鬼,月娘将琵琶摔了。
遮云屋与汀州大多数建筑一样,傍水而建,窗台迎着湖水,夜风吹过,泛起一圈又一圈波涛。
姑娘们陆陆续续进来,见月娘神情陌生,像魔怔了一样。
拼命用手捂住耳朵,嘴里一直叫着有鬼有鬼。
同她住在一起的十帘连忙将她的手抓住,关切道:“月娘,你怎么了?”
“冷静下来,没有鬼!”
她心里焦急,面上也不敢表示,万一被人传了出去,以后又会有谁听她弹琵琶。
宋玳正准备上前,一转身,身后又传来惊恐声,只见一个姑娘指在外面,大喊了一声有“尸体”。
其余人一瞧,一个人影在湖面上到处游荡,人在水面上什么可能行走,这白衣在水上四处溜达,地下好像还有血,把行走过后的湖水染红。
鬼魂索命?
有几人吓晕了过去。
遮云屋乱成了一锅粥,谢寻欢和赵构挤在其中,赵构选择直接跳窗追“魂”。
等他去时,那只魂又消失了,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它就像幻影,没留下任何踪迹。
月娘原本倒了下去,突然又站了起来,语气冰冷,面色痛快,一字一句道:“鬼魂来索命了,摇芳来寻仇了,她跟我说,她不会放过她们的,她说,她躺在那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她好害怕……”
突然,她攥住宋玳的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她一个人躺着害怕,她要找个人来陪她。”此话一出,她露出诡异的笑容,将遮云屋吓了个遍。
谢寻欢见状,将她们二人隔开。
宋玳喂她服用了一颗安神的药,月娘睡了过去。
众人见她起身要走,拦了起来,“姑娘,既然你不怕鬼神,就在这呆上几天吧,这种事情一出,我们白鹤馆算是要完了。”
王妈妈听说后院闹了鬼,吓得立马叫人去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口,白鹤馆占地面积广,里面的护卫将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连只野猫都没寻到。
整个白鹤馆人心惶惶。
月娘的话反反复复重复在人们的脑子,今晚注定无眠。
谢寻欢跟着宋玳回了海棠苑,他拿着灯笼在前带路,宋玳在脑海里整理着事情的起因,摇芳与谢寻欢搭线将要成功时,她与林汩双双死亡,与此同时,吕大婶也一同毙命,吕大婶同笙戈是母女,笙戈同摇芳相似,二人有一层关系是她不知道的,笙戈又受过摇芳的关照。
假设笙戈弑母,最大的理由就是抛弃。
可这么多年,笙戈的仇恨决计不是她一见到吕大婶,就想要杀了她的,就如同谢寻欢所说,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可若是摇芳,她死亡时间与笙戈相同。
也许,俩件案子是藕断丝连,纠缠不清,追溯起源却又毫无关联。只是碰巧缠在了一起。
笙戈摇芳吕大婶之间有了私情。
摇芳林汩陈有光中间有了利益。
而遮云屋闹鬼,突如其来的信封便是有外力干扰。
有人想将真相沉入地底,有人想将它昭告天下。
隐藏真相者的应当是陈有光之流,其中与临安有不少纠缠。
昭告天下者者应当是谢寻欢等人,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一时间接受的信息有些复杂,宋玳决定给桑玉修书一封,关于临安的情报自然得从他那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