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玳对此很无语,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他笑了笑,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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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行赌坊,骰子在碗中碰撞的响声与人们的吆喝声,碎银子的碰击声撞在一起,赌徒们脸上带着快乐的假面具,光影在此显得更加雀跃。
却玉站在一边,手中拨弄着骰子,手腕上的金镯发出亮眼的光芒,她有些无聊,那副含情眼都显得暗淡。
陈浮光几乎天天痴迷于此,趁着这个机会,她总能趁机在他嘴里问出些消息,微不足道,却也可寻到些蛛丝马迹,就譬如陈有光有一个小金库,又譬如其实他知道他娘和采珠不可告人的关系。
烟雾缭绕。
砰——
祸行赌坊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人们沉迷于此,无人在意,却玉一瞧,来人不正是陈浮光他娘的小情郎吗?噢,不,老情郎,对于这种粗糙的汉子,摇芳无感。
面上功夫还是得做做,就比如她连忙摇了摇陈浮光的肩膀,用柔得不能在柔的声音在他耳边提醒,“公子,采珠大人来寻你了。”
一听到“采珠”的名字,陈浮光嘴一弯,心里顿时急得不行,他这把还没打完呢。
采珠见陈浮光不想走,里面让人将他拉了起来,狠狠剜了一眼却玉,这是一种蔑视,也是一种警告,却玉假意跟在采珠身后,用一种局促的步伐跟了上去。
陈浮光一副不想走的样子,手指紧紧扒在桌上,其余人被人打扰了好事,心里不快活,却见那些人手中提着一把吓死人的刀。
顿时闭了嘴。
赌钱不赌命。
陈浮光道:“在玩一会吧,我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天天呆在屋子里,哪有这有意思。”
采珠不理会他的求情,“公子,只怕老爷见了要发怒,何况最近银子如流水的剥出去,府中能动用的银两并没有那么多。”
他下令让俩个随从拖着陈浮光回府,却玉趁机溜了。
她立马从荷包掏出来,里面有团纸条,交到了剑无心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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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寻欢突然跑回了府,连翘迎了过来,见谢寻欢神色冷峻,她下意识害怕,“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回到祠堂前,没见到笙戈的身影又想到宋玳说的短见二字,他没有注意到连翘反常的神情,“见到过笙戈?”
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连翘松了一口气,“笙戈这几天情绪都不好,听说她找到了她娘,不过听说别人杀害了,笙戈睡了好几天,方才我喊她用膳,她都没有回应我,这几天都不吃不喝的,人怎么遭得住?”
谢寻欢一听,脸色大变,立马冲到了笙戈住的院子,“叫大夫叫大夫!”
连翘一听,心道不妙,连忙将府中的大夫喊了过去。
府中的女工男工居住的地方不同,女工住在幼苗居,二人一寝,笙戈后来,一时间人手充足,便一直是一个一寝,谣音刚刚休息完,准备去夫人阁中侍奉,见谢寻欢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其余女工见了,也是吓了一跳。
谣音提醒道:“少爷,这是女工的住处,你忘记夫人不允许你乱进吗?”
谣音与其他女工不同的地方便是她原本是谢家远亲的远亲,有一丝血缘关系,又因她在谢兰砚流离失所时一直照顾着她。
后来谢兰砚开始经商后,她也当起了谢家大小事务的管家,其余女工被谢寻欢突然冲进来的举动吓到不敢言,她身为管家,是一定要说的。
谢寻欢这时候来不及解释,“笙戈呢,笙戈住哪?”
连翘喊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我知道笙戈住哪!”
连翘是所有女工的生得最白净的,方才跑得气喘吁吁,脸颊泛了大片红,嗓子疼得不行。
见连翘,谢寻欢二人都有着急之意,连忙将二人带到了笙戈的住处。
她敲了敲门,无人应。
“出去了?”
连翘摇头,肯定道:“不可能,今天一天我都在打扫门外,什么人进什么人出我不可能不知道。”
众人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阴冷让谣音吓了一跳。
大夫被谢寻欢急急忙忙推了进去,笙戈面带微笑,身体却泛着冷。
凑近一闻,还有一股香气。
她服了无忧草。
大夫吓得连忙打开药箱,一针又一针扎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未有反应,他的额角冒汗。
又吩咐人去取一碗催吐的药物。
连翘连忙跑了过去,取来一碗催吐的药汤,又加以大夫的施针,笙戈身体不自主地抽搐起来,最后一呕。
一股酸臭味传来。
连翘瞧了瞧衣服,可恶,这是她才新做的衣裳。
见她有了意识,大夫又进行了诊断,一直到了天渐渐变黑,笙戈才勉强没有生命危险。
“只能抑制毒素,要想根治,还请公子另请高就。”
谣音送走了大夫,给了赏银,又急忙想将此事告知谢兰砚,谢寻欢拦住了她的去住,“不出几日,娘就会知道,谣音姐姐何必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