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都可以安稳度过此生。
他算好了临安知晓的时间,算好了宫中人找寻证据的时间,他相信他们不会查的那么快,还有山匪流民拖沓。
可他蜗居在汀州,坐在高堂上,忘记了君命如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哪里需要什么铁证?
哪里需要什么审问,他是皇帝啊,哪怕是他说不高兴让你死,你都得死。
陈有光跪下,镣铐作响,“罪人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千寐咬牙给自己捅了一刀,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亮了出来,用尽全力冲向了宋玳,谁料她依然不惧,数了三个数。
“三、二、一……”
一股挠心肝的痒让他整个人浑身颤抖,他瘫软在地上,一张妩媚的脸上充斥着恶毒的嘴脸,他想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宋玳,尽力抬头,却见对方的目光早就从他身上移开。
他已经痒到说不出话,喉咙发痒,心里绝望,咬下了藏进牙齿里的毒药,毒发身亡。
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无人在意。
不过半天,汀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县令被抄了家,家家户户都在讨论,也有家中有书生读书的人家,心里那叫一个恨。
茶馆饭馆的说书先生闻到了味,纷纷编纂了话本。
宋玳完成了汀州的任务,其中有些欠妥,若是想桩桩件件都要详细过程及证物,她可以留在汀州一段时间,慢慢找出来,梧帝并未表示,就说明他不在意过程。
她也不想自讨没趣。
谢兰砚知道后,并未过多表示,棣洁时不时要因为生意四处奔波,此时并不在府中。
“夫人,那姑娘该怎么安置呢?”谣音拿不准主意,她若是临安来的,恐怕怠慢不周到。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家又没有犯事,就同往常一样。”谢兰砚见汀州发生了这么轰动的事,心里未免有些忧心,自家这个儿子……“欢儿呢?”
“怎么不见他来,他偷偷干了这么一件大事,我还没有好好问他。”
她可生怕谢寻欢被哪个官老爷记恨上了,她就这么一个孩子。
谣言道:“倒是和宋姑娘窝在雅室不出来,我本来想进去看看,又顾及宋姑娘的身份,不敢贸然进去。”
谢兰砚叹了口气,“且放在一边,等他自己来寻。”
雅室。
谢寻欢躺在床上,身上的红点颜色比刚才深了一些,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挠,被阿狄摁住了,“少爷,小的去请大夫吧,这位姑娘,我们家少爷怎么了,你有没有办法啊?”
他的头俩边倒,真不知道看哪一个。
宋玳站在一旁,遗憾道:“我如实告诉你,痒痒虫粉没有解药,如果撑过了三天它的药效自己就会退下去。”
谢寻欢眸子暗了又暗,咬牙坚持。
“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毒物。”谢寻欢起了一层汗,打趣道。
宋玳见他没有发怒,有一瞬间愣了一下,“你猜对了,它本来就不是毒物,只是有一些折磨人的特性罢了,也不是没有解救的办法,你按我说的做。”
阿狄刚刚听到没有解药,心里都不知道吐槽她多少遍了,现在又听到她说有办法,嘟了嘟嘴,“姑娘,你简直把我们少爷当狗耍。”
谢寻欢:你骂谁是狗!!!?
宋玳叫人烧了热水放在一个浴桶里,又抽出一张纸写了一堆药材,一把药材泡了进去,发出一股奇艺的问题,里面的黑水就好像卤味啊。
谢寻欢见桶上冒着热气,心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发红的脸,气喘吁吁的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这个浴桶,人站在一边都能感受到热意。
“不会是让我泡进去吧?”这不真的是炖肉了。
宋玳认真道:“不错!”
“水很烫。”
“可以止痒啊,脱衣,跳进去。”
谢寻欢不可置信,“这么烫的水,就算不加药材,给皮烫死了,当然就不痒了!”
本是一句抱怨之语,宋玳一听,想了一会,“颇有几分道理,以痛止痒。”
谢寻欢:“痒死我吧,我宁愿痒死。”他也是非常有立场的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