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吗?”纪年问齐实。
心里很难过,齐实又说不出口。他们每次见面无非就是有需求,两个人也很有默契,只做,爱不谈感情。
“做。”说完,齐实按下遥控,窗帘徐徐合上,与外头的热闹隔绝成两个世界。
纪年在床上很乖,不管齐实让他做什么,他都照做。
可是再乖,也没有初见那天纪年靠在徐也行肩膀上乖。齐实总带着恶劣的想法,好多次故意折腾纪年,试探他乖巧外表下的底线。
没有用,纪年像是被耗尽热情的烛火,燃烧的光明都给了前一个男人。他平淡地应对齐实在他身上所作所为,被弄狠了只是抓住身边能借力的东西,或咬着或攥紧发出低喘。
次数多了,齐实也便放弃折腾人的想法,的确是自己不好,纪年是自己想法设法得来的人,人家本来就不爱他,何必强求。他想的简单,以为日久生情,可惜半年过去,纪年却越发冷清。身体契合,灵魂分割,他们之间的界限清晰可见。
齐实兜头脱下短袖,小腹贴住纪年的后腰,他把人搂进怀里低头侧身舔舐纪年的耳垂。细软的发丝刮着他的脸,又痒又酥,齐实埋在他的头顶,深吸一口气,有夏天微醺的汗湿味。
“我明天上班,赶紧。”
纪年的话像盆冷水,浇灭齐实一半的欲、望,纪年明显感觉到那根东西偃旗息鼓。齐实恹恹松手坐回沙发上,兴致缺缺。
“不做了?”纪年整理被弄皱的衣服坐过去,“那我回去了?”
齐实转头盯着纪年的眼睛,情绪复杂,有点不甘心又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不想做,没意思。”齐实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他想纪年能发觉他的不快,或者告诉他可以多留一会。
纪年却无视他的低落,起身走到玄关拿上包,“那走了,我自己回去。”
齐实看着人开门出去,自嘲地笑了,矫情什么呢?全是自讨没趣。他苦恼地揉着后脑,四仰八叉躺在皮沙发上。
他们到底算什么?认识到现在,关系从没下过一个定义,说炮、友也不像,哪有炮、友急着走的?
十分钟后,突然听到敲门声,接着密码锁打开,纪年站在门口。
齐实有点小惊喜,腾地坐起身问道,“你没走吗?”
“我有东西忘拿了。”纪年回答。他其实没走,一直站在门外。
细腻如他,怎么会没发现,早知道就不告诉齐实下午见到前男友的事了。纪年考虑再三后决定还是回去哄一下。
原来是忘拿东西了,惊喜再度破灭,齐实躺回原样,“什么东西啊?”
纪年放下包,脱鞋赤脚走到沙发边,手里拿了块披萨。
“我披萨忘记吃完了。”
齐实反应了一下,恍然明白纪年的意思,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他迫不及待伸出长腿把人勾到怀里,披萨没拿稳整块掉在他胸口上。
“纪年,你真好。”齐实对趴在他身上的纪年笑得灿烂,然后拾起披萨咬了一口,“你吃不完了,到我肚子里去了。”
真是好哄啊,纪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