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来见江子汇纯粹是浪费时间,纪年不想与他打什么哑谜,漠然转身,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只是这一番话,让纪年一整个下午心神不宁,连开会都在走神。他在心里说服自己江子汇不过是看不惯他现在的好生活,故意挑拨他和齐实的关系。
可是万一呢?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生根发芽,纪年也不例外。
他不断回想与齐实在一起后的点点滴滴,可是深刻入骨的皆是齐实对他的真诚与爱意。
纪年陷入一场难以自控的情绪内耗,这么好一个齐实,自己居然为了别人的三言两语便对他下了恶的定义。
下班路上,纪年格外沉默,他不敢正视齐实的一举一动,生怕心事被他拆穿。
齐实很快察觉到不对劲,降下车速给他放了首舒缓的爵士乐。
“上班累了?”
“不是。”纪年摇下半扇车窗,瞥向窗外,呼啸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窒住呼吸。
纪年心情复杂,他在逃避。
齐实看着他异样的举动,心里直扑通,似乎有所预兆,但他不敢确定。
“风好大,当心吹感冒了!”齐实大声说道,“年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和我说,别生闷气,因为我会心疼。”
纪年听见了,即使风声盖住了齐实的呼喊,纪年还是听见了,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摒除一路艰险,稳稳地传达到他的耳边。
齐实的话更让纪年觉得难堪,明明齐实什么都没做错,自己却还要让人担心。
一瞬间,纪年想通了。
就像冻了数月坚冰一朝破开,天光洒进混沌深沉的河底,一切都变得清明起来。纪年把怀疑连根拔起,既然爱了,就要信任。他和齐实爱得坦坦荡荡,没什么好怕的。
升起车窗,纪年不好意思地表达歉意,“有点晕车,通通风……让你分心了。”
晕车,原来如此。
齐实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归位,故作轻松扯开话题,缓解车里沉闷的气氛,“年年,你们过年放几天?回老家吗?”
纪年想起下午开会好像有说过放假的事,不确定地回答他,“应该是二十八开始放吧,我年初七回来。”
“嘿嘿,年年你年初七可一定要回来哦!”齐实朝他眨眨眼,神神秘秘地问,“你知道年初八是什么日子吗?”
纪年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日子?”
“我过生日。”齐实一脸暧昧地告诉他,“我想和你一起过,年年。”
“好啊,当然陪你过。”纪年跟着高兴起来,他问齐实,“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或者生日愿望?”
但转念一想齐实不缺任何,不管送什么都只是添份心意罢了。
“我能有什么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你罢了。”
要说人为何最贪心,想要年年的陪伴,也想要年年这个人。
齐实饱含深情地回望他一眼,“能给吗?”
一年一次生日,有什么不能给的,纪年甚至觉得要求过于朴素,“当然啊,这算什么生日愿望…………除了我呢?总得送点什么吧,你不说我就自己准备了…… ”
“除了你没有别的了。”
纪年没太在意齐实的话,“那我可自由发挥了哦,给你个惊喜?”
身旁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抿嘴浅笑向右打了方向盘。他想,不管是什么惊喜,都不会比纪年更重要。
不是只有这一天也不是只有这一年,他想要的是——纪年的永久所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