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唐京郁回答,林礼致就迫不及待拧了车把,只给他留下了一阵冷风。
疾风呼啸而过,风里掺杂少年的失落,姜沉鱼不敢回头,生怕看见那双失落的眼眸。
他的眼睛生的那么好看,不该沾染忧伤的。
前排的林礼致喋喋不休讲起最近的趣事,往常她陪林礼致兜风时都很开心,这次却连个笑都挤不出来,只要一想起唐京郁失落的面容,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她愣神之际,林礼致已经停了下来:“沉鱼,我把你放在小区附近,你自己走回家吧,我要去游戏厅玩个通宵。”
姜沉鱼跳下摩托车,奇怪地问:“可是你车行不忙吗?”
“最近不算忙,那三瓜俩枣有什么可赚的?还不如去打游戏痛快。”
“可是——”
她刚想开口劝他,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游戏上,可林礼致仿佛早就猜到似的,压根不听,一踩油门,扭头就走了……
姜沉鱼无奈叹息,礼致哥哥一点都不成熟,就像长不大的男孩,永远都在叛逆期。
回到家后,她刚放下书包就看见姜韵做了一桌佳肴,都是她爱吃的菜,摆明是要缓和母女关系的前奏。
姜沉鱼心底缓缓滑过一股暖流,中国式父母的道歉方式,总是这样朴实无华。
她在餐桌坐了下来,姜韵给她盛了一碗米饭,开口就问:“我听说京郁去学校接你,但是你坐了礼致的摩托回来?”
姜沉鱼一愣,没说话,闷头吃饭。
“我不是说过了,”姜韵拧了拧眉头,面带嫌弃,“让你别和隔壁那小子玩了,下次让京郁送你回来!”
母女关系刚要缓和,就再起波澜,姜沉鱼不喜欢母亲这副嫌贫爱富的模样,狠狠一摔筷子,连晚饭都不吃了。
“我想和谁玩是我的自由,不要你管!”
她气呼呼跑回卧室,“嘭”地关上了房门。
姜沉鱼怒气冲冲拿出课本,哗啦啦翻页,每个动作都弄得很大声,就是在冲门外的人撒气。
她闷头学习,将满腔怒气都投入了学习中,期间姜韵过来敲了几次门送饭,她都装作没听见。
直到学到深夜,姜韵又过来敲了一次门,姜沉鱼戴上耳机,铁了心不理她。
未料就是这个小举动,差点让她后悔一辈子。
“沉鱼,沉鱼,你开一下门,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姜韵的声音有些虚弱,敲门的力度也渐渐弱了下去,但姜沉鱼戴着耳机,并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直到客厅传来一声连环的巨响,震的门板都在颤抖,像是什么东西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姜沉鱼一惊,连忙跑出来查看,只见客厅倒了一把椅子,姜韵摔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的位置,蜷缩在地上。
“沉鱼,我的肚子好痛,你快去……打急救电话……去、去医院……”
姜沉鱼手忙脚乱拨打了电话,小脸吓的煞白,蹲下来紧紧抱着姜韵:“妈,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痛成这样?”
“疼、好疼……”姜韵痛苦地捂着腹部,紧紧咬牙闷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疼的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妈!你怎么了?妈!”
姜沉鱼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六神无主,急匆匆光着脚跑去隔壁寻找帮手,可是林礼致并不在家,林爸林妈两天前就出去旅游了,任她敲破房门都无人回应。
她又光脚跑回家,不停地,一遍遍给林礼致打电话,可他正在游戏厅打的火热,哪里顾得上接电话呢?
“你怎么就是不接电话呢!”她气得直跺脚,眼泪都急出来了。
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时,她大脑灵光一闪,不合时宜想起来一个人,颤抖着双手给他打过去一个电话,她只是抱着一丝幻想,此时已经深夜,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
“喂,沉鱼?”谁知那边立马接通了,电话那端传来唐京郁清亮的嗓音:“你找我有事?”
“京郁,我妈妈身体不舒服,在家里晕倒了,”她的声音带了哭腔,“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怎么回事?”唐京郁直接从床上惊坐起来:“今天姜姨在我家干活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