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她继续对着电脑一筹莫展,谁知姜韵突然毫无征兆回了家,几乎是摔门而入,脚步踉踉跄跄,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瘫坐在沙发上。
姜沉鱼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妈,你不应该在上班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姜韵头发有些凌乱,浑身都在发抖,若离的近了,会清楚地看到脸上显现出五指的红印。
“沉鱼,我们该怎么办?”甚至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京郁和唐家摊牌了,孙超欣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发了很大一通火……”
姜沉鱼瞳孔一缩,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怎么回事!”
姜韵眼含热泪,如今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本来唐京郁今日回国,唐家上下忙成一片,姜韵三天前就去了菜市场提前备菜,一家子都为大少爷的回国忙碌。
谁知唐京郁回家前,先给孙超欣打了一个电话,而接完电话后,她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姜韵吓得心跳加速,小声问:“太太,怎么了?”
孙超欣抬眸看她,眼里射出一抹寒光,妆容精致的面孔顿时变的恐怖可憎起来,仿佛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素养,迎面扇了姜韵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很清脆,客厅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力气之大,姜韵差点没站稳,踉跄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识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看着孙超欣。
“京郁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和沉鱼拍拖一年了,这是怎么回事!”
孙超欣恶狠狠盯着她,恨不得用眼中冷箭剜死她:“是不是你!趁着来我家做保姆的机会,偷偷让你女儿勾引我儿子?”
“你们母女俩可真有心机,是我忽略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发现你们的狼子野心!”
姜韵慌慌张张,六神无主,苍白解释:“太太,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你当我是傻子!我叼你老母**”
孙超欣可不会听她解释,气得指着她鼻子骂:“你女儿一边和京郁拍拖,一边还勾引老外,XX妹来到港城就是卖的!”
“你女儿就是贱*娼X!”
孙超欣火力全开,直接掀了桌子,一张利嘴吐出各种脏词辱骂她们,当年拍戏时如何欺负别人的,现在就怎么欺负姜韵。
姜韵根本无力反击,委屈地捂着被扇红的脸颊,躬身接收孙超欣的怒骂,只觉得尊严碎了一地,却连哭都不敢哭,只能紧紧咬牙硬撑。
孙超欣骂了她整整两个小时,依然不解气,直接将她赶出了家门……
姜韵离开时,还听见身后传来怒骂:“一个保姆也敢觊觎我儿子!你们这种下贱的身份,绝对不可能踏进我家门,想都别想!”
她难过极了,比当年被赶出周家还要难堪,怅然若失坐上公交车,后来又不知怎么走回家的。
“沉鱼,如今这情形,果然和我们当年被赶出周家如出一辙,”姜韵哭的泣不成声,“可是你不能重复我的命运!我们该怎么办!”
姜沉鱼给她拧了热毛巾擦脸:“没事,你不要怕,大不了我和唐京郁分手就是了。”
“不!”姜韵用力攥着女儿的手:“你不知道孙超欣有多难对付,她本来就是一个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阴险小人,万一找人报复我们怎么办?”
她眨了眨眼:“应该不至于吧?”
彼时的姜沉鱼未经人事,还不知道人心有多复杂,孙超欣的阴险狠毒,早些年的娱乐八卦早就写出来了。
直到深夜,林礼致忽然敲响了房门,语气焦急不已:“沉鱼,楼下有好多黑衣的保镖!好像都是唐家派来的,你们怎么惹到他们了?”
姜沉鱼呼吸一窒,没想到孙超欣做事这么绝情,姜韵匆匆套上衣服,不停在客厅踱步,显然乱了方寸:“唐家找上门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姜姨,你别急,”林礼致还天真地安慰她们,“港城的混乱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是法制文明,唐家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姜沉鱼偷偷向楼下瞄了一眼,当机立断:“妈,既然我已经考上帝都大学了,那我们就卖房搬去北城生活吧。”
姜韵和林礼致皆是一愣,都被她的决定惊讶到了,可姜沉鱼临危不乱,眼里都是坚定与离开的决绝。
“事不宜迟,我们快逃!”
她们匆匆套上衣服,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坐上林礼致的车子,并在他的掩护下,三人慌慌忙忙,一路飞奔,顺利逃到了机场。
林礼致帮她们买了去北城的机票,眼睁睁看着母女俩走进检票口时,他的情绪突然崩溃了:“沉鱼,你们这次离开了,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姜沉鱼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突然就酸了鼻子,豆大的泪珠像断线珍珠,不停往外冒。
林礼致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站在场外大喊:“沉鱼,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我再也不打游戏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