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冻的,飞飞实在不想冒雪出门,于是转口说:“咱们现在的位置就很像湖心亭的感觉。”
说着推开窗,指着湖上白茫茫的一片,狡黠地看了「鱚寶」一眼,说道:“你看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就差一个童子烧水了。”
“那得喝酒!”
“可以啊。请坐,待我来点个炉子,咱们围炉煮酒。”
飞飞从小厨房借来了小炉子,点上炭火,温上一壶黄酒。忙活了一通,总算把气氛烘托起来了。只见那「鱚寶」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莲花酒樽,得意地放到飞飞面前,“我就用这个白玉莲花酒樽吧。”
飞飞见状,也起了玩心,就随口给自己的酒杯也起了个名字,
“我用的这个酒杯叫心上一点红。”
炉沸之际,酒过三巡,一股暖流直通脚底,整个人醺醺然。飞飞趁着酒兴,起身坐到琴前,洋洋洒洒弹了一曲《酒狂》。想起之前师父说飞飞弹《酒狂》不像喝酒,更像喝茶,欠点醉意。当真喝点小酒,整个人醺醺然,状态很不一样。
一旁的「鱚寶」好奇地问她:“你怎么不用看谱子就能弹下来?”
飞飞坐在琴前比划,“就这样弹啊。”
「鱚寶」一脸鄙夷地问她:“啊?” 显然对飞飞的回答并不满意,甚至觉得她在糊弄自己。
飞飞笑了笑说:“下次我教你!”
回想起,先前飞飞也问过师父同样的问题。
师父当时说的也是,“就这样弹啊。”
记得当时听完也是一头雾水,什么叫“就这样弹啊?”这样是哪样?到底怎么弹啊?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现在想来,是自己火候未到。原来,在做不到的时候,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说都不明白。当自己做到的时候,一个字都是多余。就像迦叶尊者与佛祖之间的“拈花微笑”,听上去好像很玄,实际上却是无比实在。如此看来,现在搞不明白那个“终极的真实的存在是什么”也很正常,因为压根就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但还有个问题,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梦”,那又如何才能达到那个真实呢?二者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