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故意的吗?
甚尔先生意外的有点心机呢。
喜欢。
她配合着演下去:“谢谢你,甚尔先生,手帕等我洗净后就还给你好吗?”
“不用。”他垂眸,随手将手帕塞回去,“我不觉得麻烦。”
这好像不是麻烦与否的问题吧。
真理奈抿了抿唇,对他令起剧本的举动有些不满。
对方似乎是看出她的情绪,顿了顿,温吞着发言:“……而且,你带着我的手帕,被人看到,容易引起误会。”
好吧,还算合格的狡辩。
真理奈点了点头。
“很有道理。”
“那,等我再绣好一片手帕,可以送给甚尔先生吗?”
“……随便你。”
她看到男人的视线轻轻落到自己的头顶。
“训练任务达标了,早点回去吧。”
欲擒故纵吗?
真理奈伸手,触摸到一片湿润。
这很正常,她刚刚经历过严苛的训练,正汗水涔涔着呢。
微风拂过,她趁机打了个激灵。
“不行,现在离开的话我会冻死在半路上的。”
“和我无关。”
他背过身去,拉开房门。
出色的五感致使他清晰感受到女人针芒一般的视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绝对会化身诅咒,狠狠地缠着甚尔先生的。”
她的嗓音轻飘飘地传来。
禅院甚尔:“……提前声明,不要打借我衣服的主意,你真的会被家法伺候的。”
结果这话没有唬住真理奈,反而是让她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什么家法?”
禅院甚尔:……
“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甚尔先生……”
身后传来仿佛浸在蜂蜜里的甜腻嗓音。
“……”
又再撒娇。
他面无表情,微微侧身,露出室内的环境。
“汗水干了就赶紧走。”
如愿以偿的真理奈轻笑起来:“甚尔先生最好啦。”
油嘴滑舌。
禅院甚尔甚至懒于掀起眼皮看她。
真理奈在桌边盘坐下来,看到矮桌上摆放着简约的茶壶和杯盏。
杯子里还沏着茶水,但从没有蒸汽升腾地状况看,应该是已经凉了。
她微微抬眸,恰好看见禅院甚尔背着身子关门。
等对方转过身来,便眨巴着眸子开口:“我可以喝吗?”
“茶壶里的水应该还是热的,自己倒。”
“好的。事先说明,我会为甚尔先生也倒一杯的,不用谢哦。”
“……谁求你了。”
真理奈倒好茶水,撞见一双翡翠般的眼睛。
她笑着说了一句“正好”,便将对方那杯茶水推了过去。
禅院甚尔看了一眼,没喝。
“呐,甚尔先生帮我把发型梳顺吧。”
仿若鸟儿一样轻盈的嗓音依旧在室内回荡。
她不等对方回复,便兀自跪坐到梳妆台前。
镜面上倒映出的笑靥盛大而轻快。
像是虚浮的幻影一样。
禅院甚尔沉默着垂下眼睑,走过去拾起桌面上的木梳。
真理奈指尖点到桌面,轻声的催促起来:“快点啦,甚尔先生。”
直到他走过去,将长发填满指缝,镜面上的倒影才合上红唇,不发一言。
“……”
若有若无的残香从发丝转移到木梳和她的手上。
禅院甚尔屏息轻嗅,确定这是铁线莲的味道。
最近,对方散发出来的花香越来越浓郁了。
他的动作一顿,将木梳塞回对方的手心。
“……”
看着对方闷不吭声从梳妆台走回茶桌,真理奈轻轻叹了口气。
“甚尔先生,最近是不是对我有些冷淡?”
“是我又做了什么事,让甚尔先生感到不开心了吗?”
她倒是不恼,语气软绵绵的,还带着被拉长的尾音,在他耳中听来更接近于撒娇。
禅院甚尔低下头,凝视波纹中的倒影。
待他端起茶杯,水面涟漪不停,搅乱他平静的面庞。
“不是。”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见他反驳,只是见缝插针说句俏皮话的真理奈也没再追问,转头观察起窗外的景色。
柔软的红云堆积在空中,只几道天光刺破云层,洒在破败的庭院。
枝丫于暮色中“哗啦”作响,在窗纸上倒映出舞动的身影。
时间缓缓淌过,暧昧的光线透过窗子,吻上真理奈的脸庞。
她的眼眸因为不适应而微微眯成更加狭长的形状。
挪动视线,坐在不远处的男人端着茶杯,怔愣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