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七日的狩猎,终于结束,摄政王猎到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毫无疑问的作为祭品献给山神。
还有一个原因是临近深秋,天气越来越恶劣,原来还有大半天的白天,到最近整天都像陷进了雾霾里,一觉醒来分不清白天黑夜。
为此庄承运还把白筱骂了一顿,明里暗里在质疑他的能力,觉得他技艺不精。
白筱还来和他们吐槽了这个事,怪许镜生引起了天上众仙的注意,害的她堂堂合欢宗掌门被个小皇帝训话。
谢晏替他们两人倒好茶就退了出去,让他们俩单独谈话。
许镜生从桌前绕了过来坐下,白筱看他手上拿着个砚台,就听他问:“你只留了一缕神识,本体还在合欢宗,最近各大门派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白筱收回目光,摇摇头,“不过天庭又试探你的意思,他们让我探探你的底。”
许镜生意料之中的表情,反正也不能拿他这么样,于是一边磨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谁?那个何仪?”
白筱已经对许镜生说任何话都不奇怪了,点点头:“嗯,不过我直接告诉他,我不是你的对手。”
几天前,何仪找上她,让她时刻关注着许镜生的动向,探探许镜生的实力。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天界也要发生什么大事,而且从他的话里能听出来,他背后真正的大佬,也在忌惮许镜生。
连天界的人都摸不透许镜生,还想让她来当炮灰。可天界的人万万没想到,人间唯一的炮灰人脉已经叛变。
想到未来那些人小丑的嘴脸,白筱就忍不住在心里发笑。
狂风掀起门帘,外面的天色昏沉,白筱对着这天道:“何仪最擅用风,这段时间的异象估计就是他弄出来针对你的。”
许镜生觉得无所谓,和她说了几句,就结束了本次的谈话。
白筱见他每次和自己说话都兴致缺缺,除了公事不想多聊一句。
她也不自讨没趣,出去的时候看见门口候着的谢晏,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了看许镜生,又看了看谢晏,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真奇怪,他们谈话有必要一脸严肃的守在门口吗?
白筱离开后,谢晏转身进来,就看见站在桌子旁的许镜生。
见谢晏进来,许镜生用习以为常的口吻招呼他过来:“来帮我写个东西。”
谢晏听话的过去,就见信纸已经展开,墨已经磨好了放在一旁。
许镜生往椅子上一靠,说道:“给傅钰写,内容大概就是问他修仙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然后……”
谢晏点点头,拿起笔,蘸了墨在信纸上写下问候语。
许镜生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写上去,道:“然后告诉他,对外宣称我在闭关。如果有人来找,无论是谁,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谢晏注意到他话中的用词,笔峰一顿,随之便又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写了下去。
营帐内安静了片刻,谢晏在写信,许镜生就在一旁等着,两人时不时会短暂的交流一下。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谢晏就写完了这封信。不过他站在桌前,拿着笔,看着纸上的内容,像在检查,实则内心在纠结。
最终,谢晏说服自己放弃了,肩膀一松,把信折好放进信封里。
许镜生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踌躇,在他身后轻笑了一下,低声道:“你很好奇我的过去吗?那等事情解决完回松山我就告诉你。”
“和你讲讲我的故事。”
谢晏诧异的转身,望向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可是……”
“可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许镜生接着他的话说了出来。
他起身,走到谢晏面前。
从前的小孩如今已经长得比他还高,许镜生微微抬眼,对上谢晏那双心虚的眼神,莞尔一笑,解释道:“你那天晚上看了我那么久,应该就是在想这件事。”
该心虚的人不心虚,被蒙在鼓里的人反而结巴起来。
那天师尊没有睡着?那、那他后来……
谢晏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到桌沿,无措得手都不知道放哪,“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很奇怪地感觉。”
“嗯,所以你不想知道。”许镜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故作镇定的回答他,拿起信封,转手施了个法,信就消失在空中。
谢晏抿了抿唇,看着许镜生的脸庞,心知肚明是给他挖坑,但还是直直地掉进他的陷阱。
“……我想知道,师尊。”
怪乖的,语气听着还有点委屈,许镜生突然产生了一点负罪感,于是不再逗他,正了正神色,往里面走去。
“那也要等事情解决完,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