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不屑的嗤笑一声:“可你也阻挡不了这次的浩劫。”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比我还心狠手辣,书上早就写下预言,这场浩劫中,只有你会死。”
这确实是神遗书上写的
“可是那本书已经消失了,”许镜生神情淡漠,他想起过去,“在谢无乘死后。”
他在灵墟中苏醒,那本预言他们结局的书上的字已经全然消失。
那就代表,预言也可以被改变。
“那是因为你也付出了代价,他就值得你这么做吗?”他讨厌谢无乘,明明许镜生和他才是同根同源,这个人竟然会为了姓谢的差点没命。
许镜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
说完他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白痴,看着许镜生的背影,索性耸了耸肩,笑道:“不过你猜天庭的那些人看见谢无乘和你那位徒弟长得一样会怎么办?”
果然,许镜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他的身影开始消散,没有实体在外面呆不了很久,他看向许镜生,声音逐渐远去。
“他们已经知道蓬莱仙岛的事是你做的,天狱要破,这里面的妖魔怨灵可最恨谢无乘。”
“你这次要怎么救他呢?”
粗钝尖锐的嘶叫像夜里骤冷的风,刮过身旁,看见许镜生凝重的表情。
这里的每个囚犯都被禁术打上了标记,这样即使他们真的流落世间,他也能尽数消灭。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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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峰,主峰被雪覆盖,银白一片。
许镜生推开大殿的门,里面人已经都到了,目光齐唰唰落在自己身上。
五位长老和两位上仙都在。
许镜生走入殿中,问道:“听说两位上仙着急找我?”
他没见过祈秀,此刻多看了她两眼,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
郑志义和他熟一点,站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许兄别急,就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
祈秀面不改色,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蓬莱仙岛,你是怎么发现海下尸山的?众仙一夜之间陨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京城那场风暴你怎么能抵挡?”
“失心雾难缠难除怎么到你这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郑志义想拦着她,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啊喂!”
许镜生刚从天狱回来,撑着头,语气听不出起伏:“上仙,我要说这些都是意外你信吗?”
祈秀还没说话,和事佬郑志义就转头说他:“你怕不是把我们当三岁小儿了?”
祈秀皱了皱眉,严肃道:“此事事关重大,岂当儿戏。”
许镜生看着她:“既然如此,那就别问。”
“你!”
这时傅钰忍不住开口:“好啦好啦,许镜生是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吗?他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本来不想见的,是你们日日催夜夜催,我们微尘长老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上仙没想到两个凡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们,顿时有些不高兴,祈秀更是暴脾气:“到时候酿成大祸你们担得起责吗!”
许镜生一想待会要做傅钰说的“更重要的事”就想笑,心情也好了许些,抬眼看向祈秀,淡淡地笑道:“与其在这耗着,不如现在去白城,还能看见你们天庭的奸细。”
话音刚落两位上仙都愣住了。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内部出了叛徒,但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许镜生说出来了,对他更多的是戒备和警惕。
郑志义也开始怀疑,追问道:“许镜生,你到底是谁?”
许镜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能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快去吧,不然抓不到奸细了。”
大雪将凌霄峰的桃花树压低,树枝上的雪被抖落,剩下挂在枝节上的白雪就像白色小花。
终于把那两位神仙打发走了,长老们松了口气,立马将许镜生围了起来。
空抚掏出药瓶:“我听说你回来受了伤,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李策:“让我给你算一算,嗯?怎么有桃花?一定是算错了……”
林禾华扶着被吵得头痛的额头:“可以问问松山的法阵吗?我也想用。”
宿瑶:“好久不见呀长老,别为那两个神经烦心了,不如和我唔!”
傅钰及时让宿瑶住口,对许镜生道:“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们都很相信你的。”
许镜生笑了笑,现在确实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便道:“这段日子你们不要离开凌霄峰,外面要变天了。”
傅钰点头答应,但耐不住好奇:“我能问问是怎么个变法吗?”
许镜生笑了一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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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
流意看见许镜生从山下回来,站在树上瞧他:“你不是去凌霄峰了吗,怎么从山下回来了?”
许镜生一边往屋子里走,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它:“这几天守着这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流意跟在他身后少说也有两万年,一想到里面有谁,立马就猜到他要干什么。它顿了顿,道:“没想到最后是他。”
其实也并不全然意外,流意想。
在它看着谢无乘让许镜生留下它,见过这两个人的纠葛,说他心软,他对谢无乘下手那么重,说他心狠,他又一意孤行的留下谢晏。
流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叹了口气,转身守在门口。
虽说天狱在天地交界处,他没干什么事,这一来一往还是费了几天时间。
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屋子中间泡茶的谢晏。
谢晏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一时没想好说什么,干巴巴道:“师尊,你回来了。”
许镜生走进去,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具,还是他常用的那套,道:“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谢晏低声道:“已经好了。”
许镜生没说话了,时辰也差不多到吃药的时候,徐朝也没有来。谢晏便很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师尊要检查他伤势,转身到床塌的方向走去,准备解衣。
窗外阴暗的天色托不动厚重的云,连一点风也没有。
许镜生站在桌前,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药粉落入水中瞬间就溶了,只有茶叶淡淡的香气。
拿起茶杯,许镜生转身,隔着烛火的光影与他对视,当着他的面将这杯一饮而尽,神态从容如平日一样,朝他走来,语调随意温和。
“会双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