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客栈……”
“可要现在就剿了此地?”
“不,不要打草惊蛇。”
“我怀疑,这跟太子殿下让我们调查的事情有关联!”
“你回去向太子殿下禀报此事,调一些人来顺藤摸瓜,彻查来福客栈,尤其是银票流向。”
宁三一行人继续往边疆去,路上的排查暗探将更加细心。宁三一路跋涉,终于抵达了边疆地区。这里地处偏远,风沙漫天。宁三一人仍然扮作商人,还带了几车的粮食。
边境的几个小县地处偏远,平日里人烟稀少,但近来却显得异常热闹。
宁三在一家小客栈中落脚,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边疆粮税不高,近年收成也不错,可为何这不论年轻人还是小孩,反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甚至会有人为了掉在地上的馒头而大打出手。
他派人出去联系当地较大的商贩,商讨粮食买卖。
他发现这些县城的集市上,粮食的交易量明显增加,而且是只进不出,价格也比往年高出许多。更令他感到蹊跷的是,许多商贩似乎并不急于出售货物,反而像是在等待什么。
“又要交粮食了……”
“不交他们来抢,还打人……”
“小点声……被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
宁三听见外头喧闹了起来,便放下茶杯,闻声而看。只见许多人排列成队,肩膀上都扛着一袋粮食。
收粮食的人穿着盔甲,手里头还拿着马鞭。看到一位佝偻老人走上前,只交了半袋粮食,他语气极其不善,马鞭抽在板车上,立马就出了一道痕迹,“你!怎么才交了这么点?”
老人有苦不堪言,只能抹泪哭诉说:“大人,这个月已经交了三次了!实在是没有粮食可以交了!”
那人不听解释,而是烦躁地掏掏耳朵,“真是废物!拉下去!”
宁三紧皱眉头,心里思虑——陛下怜惜边境百姓,因而特此薄税,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宁三心里隐隐约约觉着不对劲,向下属招招手,附耳说了几句话。经过几天的暗中调查,他们发现当地官府征收的粮食有一大半都运往了城西的仓库里。
夜深人静时,宁三决定亲自潜入仓库一探究竟。他换上夜行衣,借着月色,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巡逻的士兵,翻过围墙,潜入了仓库内部。
仓库里堆满了木箱和麻袋,宁三几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小木箱,是粮食账单……他心中一动,打开其他的袋子,发现仓库中堆满了的全都是粮食。
他心中一凛,意识到这里可能是一个秘密的军需库,甚至可能与拥兵自重有关。宁三心中大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给几个下属打手势,示意他们带走账单。
正当他准备搬箱子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宁三几人立刻屏住呼吸,躲在一堆木箱后面。
“有人潜入!快搜!”外面传来一声低喝,紧接着仓库的门被猛地推开,几名手持兵器的士兵冲了进来。显然,宁三等人的行踪已经被发现。
宁三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迅速拿走一本总账单放入怀里,随后借着仓库内复杂的货堆,迅速向另一侧的窗户移动。然而,他的动作还是被一名士兵发现。宁三一脚踢翻身旁的木箱,阻挡了追兵的脚步,随后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落地后,他迅速起身,朝着镇外的荒野奔去。
“在那里!抓住他!”士兵大喊一声,举刀冲了过来。两个下属拦住士兵,为宁三争取脱身时间。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也不敢大打出手,而是多加阻挠便匆匆离去。
身后,追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在黑夜中格外刺眼。宁三一路狂奔,穿过荒草丛生的野地,又一个下滑滚入坡下,试图甩掉身后的追兵。然而,追兵人数众多,且对地形极为熟悉,始终紧追不舍。
宁三的体力逐渐消耗,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一旦被抓住,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太子殿下的大计也将毁于一旦。
就在他几乎力竭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密林。“真是天助我也!”宁三心中一喜,迅速钻入林中,藏入灌木当中,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追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宁三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放松警惕。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将怀中的东西带回去。这些东西,或许就是定罪的关键。
宁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悄然起身,朝着密林深处走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风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追兵喊杀声,回荡在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