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能确定自己的想法,就是自己的想法呢?
他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循环思考里。
许旻木讷的走到椅子旁边坐下,他以为晋无道已经走了。
就在他快要受不了这种感觉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他的脖颈后绕了过来,掐住他的下巴。
最后温热的呼吸撒在他的耳边,随之时晋无道的轻笑:“你好像不太舒服。”
随着呼吸洒过,许旻的颈边泛起一阵酥麻,他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不是因为晋无道的压制,他的身体仿佛僵住了一般。
晋无道俯身,在他耳根处吻了一下,许旻下意识抖了抖:“你要干什么?”
晋无道曾经说过,暧昧是他反过来操纵主线剧情的武器,所以他现在是在走主线是吧?
许旻无法动作,晋无道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肆,无法拒绝,无法响应。
算了,不过是被操纵的木偶罢了,怎么样都没关系,许旻这样想着,打算破罐子破摔。
但紧接着,他的耳骨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晋无道,把他的耳朵咬出血了。
这个动作仿佛一个开关,又或者许旻本就没打算真的当个木偶,当他发现自己受伤吃痛后,之前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便一扫而空,身体也能再次动弹起来了,他猛地一下推开晋无道站起身,摸向自己的耳朵,看到血色时,麻木的脸现出愤怒:“你到底要干嘛?!”
晋无道重新站直身体,擦去唇边的血迹,笑着说:“帮你找回一点存在感。”
“……”
许旻顿时沉默。
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必须得抓紧时间。
许旻的神志短暂恢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又会回到之前那种存在主义焦虑中,他必须趁现在搞清楚一些事情。
“你究竟为什么要获得青云大赛第一名?小笊篱……那个能吸走我生命力的门童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当时会知道解决方法?”许旻问晋无道,很多事情他一开始没问,是因为他觉得他没必要知道,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局外人了,他现在是棋局的一颗棋子。
但晋无道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什么时候?
当时的许旻还不懂,但不久后他就懂了。
当青云大赛召开后,他就明白了。
在青云大赛召开前几天,许旻又好几次陷入存在主义的虚无焦虑中,每次晋无道都会有他独有的方式帮许旻找回神志。
而且那家伙说什么许旻的耐药性越来越高,动作越来越过分。
一开始许旻还只是脸红,后来他被按在浴桶里亲,晋无道一只手顺着他的喉结往下的时候,许旻扑腾得就像落在岸上的鱼。
他怀疑晋无道根本就是在耍他,哪怕对方这些行为确实让他摆脱了焦虑。
但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对晋无道的依赖也越来越重了。
这也在晋无道的计划之中吗?
显然是的。
青云大赛召开当天。
天还没亮,许旻就在梦中惊醒,没有急促呼吸也没有汗流浃背,他惊醒得很安静,两只眼睛忽地睁开,在黑暗中直直看着床顶。
片刻后,他猛地翻身坐起,赤脚踩下地,在房间里团团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一件边角锋利的金属钩,便要往自己的手腕划去。
晋无道说的没错,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许旻不知道晋无道是怎么撑下去的,但他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了,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存在都不能确定,那他一定会想尽各种方法去证明这一点。
没有什么比死亡和伤痛更能证明自己的存在了。
尖锐的边角抵在手臂上,他猛地用力,即将划出一道深深伤口,他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稳稳捏住。
从几天前起,晋无道就和他同吃同睡了。
许旻不知道,他刚才睁眼的时候,晋无道也同时睁开了眼。
他在屋子里乱转的时候,晋无道就在他身后一直跟着他,仿若一缕魂魄。
许旻手里的东西吃痛掉落,他整个人被晋无道按回床上。
当阳光透过窗照亮屋里的时候,床幔才被再次打开,噩梦都没让许旻汗流浃背,晋无道的惩罚却让他满身都是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连青云大赛,都是晋无道抱着他去的。
被方奢、程君素、朱青荣等人行注目礼,许旻只能把脸深深埋进晋无道的胸膛里,假装看不到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