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闭门谢客,小猫还是被女巫留下了。姜顽带着塞卡娜和维西林换了个房间。
他用画笔点点下巴,决定亲自排一出好戏,就当惩罚他们未经允许私自出走。
维西林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吊在空中。下方的池子里的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泡。
从他的视角可以清楚看见,塞卡娜被关在另一边昏迷不醒,他们中间隔了一层玻璃。维西林试着解绑,愈是挣扎手上的绳子越缠越紧。
旁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你就好好看着她死掉吧,亲眼。”一句话。维西林仿佛回到那个夏日,腥味的鱼鳞和腐烂的尸体,用双目直接接触的阳光是那么刺眼。他待在角落,像一块石头等别人把他捡走。
耳朵消音,他听见别人讲话。“这就是那个老爷的孩子,好像也不怎么样。”
“人家回去当少爷了,以后见到他记得请安啊。”
“我就说,平时不和他们玩在一起,一定早就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父亲会领回去。”
“谁知道呢。”
“也好过跟着他母亲在贫民窟受苦。”
他看见母亲脸上泛着白光,接过他捡的贵族食物残渣,叫着他的名字:“太好了,维西林,不愧是妈妈的好宝贝,妈妈爱你。”他心里迷茫,自己好像什么都留不住。
表情倨傲的女孩递给他手帕,不是救赎。
自己也谁都救不了。
“我没有想到,塞壬里还有你这种废物。”姜顽在画布上勾列出基本的构图,“没关系,不要那么着急,等她死了之后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玻璃没有隔开所有的声音。之前见过的那个两只手都是剪刀的怪物,小人得志般微笑道:“亲爱的小姐说出你的遗言吧。配上你美妙的尖叫,我等一下一定会把你做的美味点。”
塞卡娜拼命后退,被逼进角落。
她满房间乱窜,最后还是像小鸡仔般无力被拎起斗篷,她躲不过,用手心对准怪物。嘴里念叨着什么。不是祈祷,不是求饶,是…
等一下,姜顽站起身。
剪刀手松开,悉悉簌簌生长出血肉,五指分叉,化为正常的人类手,不只是手,其他地方也被新的属于人类的血液和皮肤覆盖。骨骼重塑,杰马其顿变成一个留着长发瘦长的男人,并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去掐塞卡娜的脖子。
如果塞卡娜不知道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肯定以为他是个英俊的绅士。
现在他变成了人类。塞卡娜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她奋力反击,毕竟是公主,从小就应对各种暗杀,打不过怪物难道还打不过人类吗?
她冲着杰马其顿门面就是一拳,趁他捂住脸。使出夺命一脚。杰马其顿就这样结束了他猎人身份。
小小的地精进了门,塞卡娜警惕的用手心对准他。地精没有理她,俯伏在地,收集了塞卡娜的泪水。
姜顽自言自语:“还是公主比较好。”他手隔空一划。维西林直接落入池中。
溅起大水花 ,没有什么事情,池子里的液体甚至是甜的。又有两个地精进来,用杯子舀起液体坐在池边,碰杯畅饮。
维西林没想到。这个竟然是?一种饮品。
姜顽在画布上重重落下一笔。每次都是这样,不试过都不知道有什么意外之喜。
幸好也画完了,也不算毫无收获。画里蟒蛇绞绕羔羊少女,水面上倒映出一个清楚的十字。姜顽在少女手里画了把剪刀插进蟒蛇身体,显得她并不像表面那样洁白无害。
羔羊少女算特殊血脉吗?
姜顽思索画面上还差一样东西,看来要用特殊的方法。他在不完美的地方画了一个圆圈。叹息为什么不能一下子解决掉。
一小波地精过来把中间的玻璃撤走。塞卡娜这才发现异常,擦掉眼泪:“你们都在啊。”她问姜顽:“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顽收起工具。“我对你所说的阿列科有点兴趣,给我讲一点他的消息吧。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毕竟。”他顿了一下。“我们都是有共同目标的人。”
塞卡娜哽咽住了。
地精恭敬地向姜顽敬上装有眼泪的小瓶。姜顽把现在得到的所有镜子碎片和小瓶都丢给塞卡娜。
塞卡娜情绪复杂,她已经知道姜顽要干什么了。但她还是讲述了她自己记忆里的阿列科:“他是奥诃迪最英勇骁战的雄狮。曾经以少敌多,7万反杀17万。是最值得被称为勇士的男人。”
“8年前的夏天是我第1次见到他。”
两个国家因为边界原因时常交锋,备受信任的三王子送来贺礼。塞卡娜早就听说过三王子一出生就相貌独特,被预言是传说中的神选之子。她好奇的跑过去,骑狮少年穿着与发色配套的白金衣服,风度翩翩。奥诃迪使者送来礼物,帝国盛产宝石,璀璨夺目的物品堆满箱子。
父亲双手一拍,侍卫也送上东西。打开箱子,在场大臣脸色五味成杂。那是处理不掉的东西。不像回礼,像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