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顽回到自己工位上收拾东西下班。坐上他预定的电车。光脑上刚好打来了傅泊陇的电话。

姜顽接通，说：“您好”的时候，第一声差点没夹住。但立刻他平稳住了声调。以顽恋猫的人设对待，声音染上笑意：“您还是给我打电话了呢。”

电车内声音拥有回声，姜顽嗓音有含糊的低意。闷闷不清。

涉及工作，傅泊陇脱离和他待在一起的秘密空间，正常许多：“不正是你要求的吗？”

“对哦。”姜顽说。

他阐述自己要傅泊陇给他打电话的原因，“您给我打的钱对我来说太多了。那些小游戏本来就是为了您才准备的，您要是喜欢，我可以直接把源文件发您一份。”

傅泊陇问他：“你要什么？”

他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姜顽说：“公司两天后虚拟恋人的比赛，我已经报名了，我想要您和我一起参加，可以不进行直播，只贴上片段。当然您可以携带面具，作为回报，我还会另外给您几份游戏的源文件。您是打算交给公司也好，还是自己卖出去也好。保证您不会亏损。”

傅泊陇说：“你要求太难了，我为何要干侵犯我隐私的事。”

猫立刻上道地说：“那我给哥哥道歉，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哥哥说不要，那我就退出。”

傅泊陇不出声，以姜顽对他的理解，他肯定正在动摇。龙一向吃软不吃硬，姜顽说服的语气软和，以退为进。

他苦笑着说：“我知道，我是哥哥眼里的小笨蛋。没和哥哥讲过，就随意按自己的心意行事。虽然哥哥有些事情没告诉我，我也猜得出来哥哥在公司里的地位一定很高。怕被别人认出来。”

先是喝水声传来。傅泊陇成功被他逗笑了，“你是不是在想说点好话，我就会心软得同意你的要求。”

顽恋猫的方式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我没有这个想法，我不是很懂。但是我相信哥哥一定不会伤害我的，您不想参加。那我就另外想办法。我不需要您为我妥协，做不愿意的事情。您能和我的相处中得到快乐就可以了。”

权衡利弊。傅泊陇许久未出声：“我可以考虑一下参加。但有一个条件。你是enigma吧…”

姜顽默不作声默认了，今天的亲密时光甜蜜，但出格。多少也有他自己隐瞒影响的原因。高匹配AE在E的比例下并不少见，不少仍为一时的痛快淋漓，藕断丝连。

傅泊陇有谈判的意愿。说的任何条件他都能接受。说到底这就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姜顽虽说掌控了局面，但以感情为饵，傅泊陇暂时有把握高高在上。

傅泊陇没等他讲出来，自己便想出了前因。虽然大部分是装置的问题，小部分是他易感期的信息素上头，也是他的命令与引诱。再怎么看也算不到姜顽头上。公司enigma多，一直以来也平安无事。

傅泊陇并非不近人情，他从来没有过昨天的体验，受到束缚，但确实也不错。他一时有了其他主意。易感期的影响下，他的条件也不苛刻。

姜顽不知道这是他和自己说话的第几次咽水。

傅泊陇的嗓子润了点：“我要你帮我渡过易感期。”

电车逐渐驶入郊区，人工制造的技术阴影笼罩电车。姜顽的脸也变得晦暗不明，阴影笼罩，看不出脸上任何神情，他答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

傅泊陇进来虚拟空间，风平浪静。这次或许是为实现他的条件，没有像上次那么多的设计，性质也大不相同。

下午茶作为晚餐之前的甜点，姜顽把它安排到了室外。

他踏入便是柔软的草地。高耸的树木遮住了和煦的阳光，姿态各异，青枝绿叶。

鸟鸣像是精细调整过，清晰悦耳，宛如一支优秀乐团的合唱合奏，配合极好，轻快舒缓，比微风来得更舒适。

姜顽跪坐于草地的蓝黄格子的野餐布上，细细整理，为他腾出一个可供他横卧的位置。

年轻懂事的虚拟恋人示意他到这来，顽恋猫笑着说，阳光于他嘴角上跳舞：“今天就让我来服务您。”

今天是偏休闲的风格，姜顽一如既往的着装。只是白衬衫上多解开了两颗扣子。

头发也被抓散了点，日常的独具一格。邻家弟弟的形象更真实，仿若一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到。

“哥，请来这边。”

草地上的紫色小花随风摇曳。姜顽引导傅泊陇脱去鞋袜坐下，又帮他叠好外套，放置一边。体贴懂事，就像他真的男朋友。

现在也差不了多少，他们马上就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您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吗？”姜顽询问过后，观察傅泊陇的脸色。从白竹子编织成的竹篮里掏出他们的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