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和龙大庆勾肩搭背找过来时,就听见白白净净的三元小师弟说的这话,连历练结束后要回家、预备着结伴游历的心思瞬间被枯燥的历练总结四个大字压倒。
两人对视一眼,脚十分有默契的转了个向,乐呵呵的又走了,等高兴够了再去找他俩玩,现在不想听见和作业相关的内容。
剑修最喜欢的就是拿着自己的老婆剑练剑,不喜欢端端正正拿着笔写总结,反正这个总结得一月后回宗才交于带队长老批改,现在根本不急。
段望月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马尾在脑后荡出欢喜的弧度,笑盈盈道:“三元怎知我要回宗,而不是在外游历?”
三元眉梢一扬,寡淡无奇的脸因为这个举动生动不少,快走几步转身面对段望月,双手背在身后弯眼一笑,神秘道:“我不告诉你。”
夜晚过去,朝阳划破天际刺目而耀眼,因为逆光的原因段望月甚至有些看不清小师尊的脸,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而他想看的更真切些的人却在这时转身,并未注意到段望月的举动,只抓住了在空中划出弧度的衣袖,三元似有所觉,侧目看向小徒弟,温和的阳光在他脸上打出一片阴影。
他道:“出太阳了。”
段望月“嗯”了声,附和道:“出太阳了。”心里却在想,若是此时陪在身边的是师尊本容,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不出来,但就是觉得会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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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柒咎手握那把寒光凛冽,看上一眼就让觉得胆寒的大刀立在度厄城门前,目光始终注视着城主府方向,在瞧见两枚照明弹失效之后,就知晓弟子们陷入了困境,
提着大刀才往度厄城走了一步,身后惴惴不安的凡人就上前一步,哪怕他说过城外安全完全可以放心,都不能走动半步,只好盼望这宗门接到自己的传音能快些派人前来。
后面人是来了,只不过来的是自己胞兄尚柒安。
胞兄一来,尚柒咎还未说上话,单凭两人一模一样的容貌不需要多问就知晓两人的关系。
李虎子眼珠子提溜一转,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合身锦袍上的灰,盘腿坐在他边上就这样睡了一夜的李大狗见状绝望的伸出手,可惜手麻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堂哥上赶着受死。
“小弟李大虎见过仙师,不知仙师是贱内兄长还是小弟?”
度厄城中酣战一夜,瞧见城中现状恨不得连自己胆汁都要吐出来,好在段望月终于忍不住自己和师尊相处时总是有yueyue呕吐声传来,提点了一句,才不至于出城时还带着彼此起伏yueyue呕吐声。
结果才出城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面面相觑片刻,不知晓此刻该不该凑上去,不过很快他们就知晓该不该凑上去了。
因为,他们听见二长老问了句,“谁是你贱内?”得了那人肯定的话后,嘴角竟然浮现出一抹笑意,瞧着竟然和平日里总是笑吟吟的五长老一模一样。
李大虎原本还担心这个冷脸的仙君,觉得还是自己的仙君瞧着和颜悦色些,在瞧见冷脸仙君展颜一笑后,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而后,就被一脚狠狠踹在肚子上飞出去几米远,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抬起头时一柄利剑直指眉心。
尚柒安语气平淡,道:“谁是你贱内?”
李大虎咽咽口水,觉得自己敢说那位总是笑吟吟的仙君是自己贱内,这把剑就会把自己戳几个大窟窿。
于是赔笑道:“我,我才是那个贱内。”
尚柒安剑尖抵在李大虎眉心,轻而易举就将李大虎眉心戳破,鲜血蜿蜒而后汇聚在下巴,这大概是李大虎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双腿一抖居然尿了出来,尿骚味弥漫在空中。
尚柒安嗤笑一声,剑尖在李大虎身上擦拭,“说话仔细着点,我弟弟和你没有关系,若再让本君听见这话,仔细你的小命。”
度厄城历练结束,度厄城接下来就由驻守凡间的剑宗弟子收尾,剩余的一月时间大家都各自有了安排,或结伴游历增长实力或回家看望父母,龙大庆想着之前和段望月说好的话,上前问:“望月,俺准备回家看看,你要和俺去吗?”
段望月摇头,“不了,我要回宗,你且去吧,代我向伯父伯母阿姐问好。”
周黎家和龙大庆家在一个方向,两人向段望月和三元告辞后,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此番历练的一十八位弟子尽数离开,留在原地的段望月和三元就显得十分突兀,尚柒安并不知晓此次历练弟子数量,见这两位小弟子没有离开的意向,随口吩咐道,“你们把这几人送回各自居所。”
段望月和三元应了声是,暂缓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