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们忙碌而有序地张贴着鲜艳的红绸,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一辆马车过来,百姓们都纷纷让路。
百姓甲:“这上面坐的就是郑家六郎?”
百姓乙:“是啊。听说这郑六郎即将娶亲,不知是哪位娘子这么有福气啊。等婚礼那日,我定要来一探究竟!”
齐安扶着郑元琭下马车,进府。
百姓甲:“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50云岫居门口 日 外
几位家仆正细心地悬挂着新制的门匾。
郑元琭恰好路过此处,不由得停下来看了看。
齐安:“云岫居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进去看看,若有您不喜欢的还能改。”
郑元琭:“不必了,走吧。”言罢,他转身离去。
51郑元琭房 夜 内
书房内烛光摇曳,将整间屋子映照得温暖而明亮。
郑元琭正凝神静气地在书案前练字。
房外有护卫守着,而齐安则坐在台阶上打盹。
一个侍女领着王氏来到房门前,身后的侍女拿着一幅画卷。
齐安看见立刻起身行礼:“见过王夫人。”
王氏:“明儿还没睡吧?”
齐安:“没有,仆去通报一声。”
王氏:“好。”
齐安进屋禀报:“六郎,王夫人来了。”
郑元琭放下笔,心里琢磨着什么:“请她进来。”
王氏步入书房。
郑元琭连忙起身相迎,恭敬地请王氏坐下:“伯母怎么有功夫来元琭这儿了。”
王氏笑道:“你这不是刚从国子监回来么,伯母想着来看看你,还带了一个好东西,打算送给你做新婚礼物。”
郑元琭:“谢过伯母,不过,您不必亲自来送一趟。”
王氏示意侍女,将手中的画卷打开:“你看看,可认得这是谁的画?”
郑元琭定睛一看,心里抑制不住的欢喜:“李幽先生的百子嬉戏图!”
王氏:“正是。此礼可还和明儿的意?”
郑元琭忍不住凑近了,仔细地观摩画,一时顾不上和王氏说话。
王氏只得含笑不语。
紫荆适时地进来,为王氏上了杯茶。
郑元琭这才回过神来,坐到王氏对面,心里琢磨着。
王氏:“此画就留在明儿这儿了,紫荆。”
王氏叫住准备离开的紫荆,示意她收画。
郑元琭:“等等。李幽先生的画,可不是那么好求的,伯母是如何得来的?”
王氏:“我自有我的路子,你收着就是了。”
郑元琭:“伯母有事不如直说,您也知道,元琭不喜欢绕弯子。”
王氏一时有些尴尬:“唉,说来说去,还不是孩子的事。”
郑元琭:“若是二兄科考的事,请恕元琭无法帮忙。”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明儿,伯母都放下面子来求你了,你就帮帮元玚吧,他可是你的堂兄啊。你推荐的文章,自是没有人敢说不好的。”
郑元琭:“元琭如今自己也要参加科考,如何能替二兄行卷?伯母怕是糊涂了。”
王氏:“你报的是进士科,你二兄是明经科,有何不可?”
郑元琭:“二兄若有何不懂之处,元琭定当鼎力相助,可行卷,伯母当真是找错人了,还请您不要白费力气。紫荆,送夫人回房。”
紫荆应声上前,礼貌地引导王氏离开:“王夫人,请吧。”
王氏已是一肚子气,却又没处撒,愤然扔下一句话出去:“桂儿,把李幽先生的百子嬉戏图收好了,它自有它的去处。”
待王氏离去,郑元琭缓缓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齐安:“六郎,那可是李幽先生的稀世之作。”
郑元琭:“别说了,心里滴着血呢。”
紫荆小心地走到郑元琭面前,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六郎,您不在的这几日,不少学子慕名前来拜访,奴也弄不明白,只得先收了礼,打算问过您后再给他们回话的。”
郑元琭惊讶地抬头问紫荆:“收了多少?”
紫荆略有些紧张:“挺多的,不过都记录在册了,您如果要退回的话,奴明日就一个一个处理。”
郑元琭轻抚额头,略显无奈:“平日里你挺聪明的,怎么犯这种错。收了一个人的礼,后面就会源源不断的有人来,够你应付的。”
紫荆:“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的确不知如何处理,六郎恕罪。”
郑元琭轻叹一口气:“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要少与圣人接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