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指了指前方,江时宁才继续往前走。
重见天日后,江时宁迫不及待冲向小溪,捧着水往嘴里灌。疏解肺腑的灼热后,她才看清自己的样貌,眼睛眉毛鼻子都是跟她本人一样,但是,这怎么看得下去啊!!!
每个五官、乃至整个身躯,都像是被充气了,涨呼呼的!
你妈的,每次都要天崩开局吗!
江时宁没想把怒火发泄在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身上,看了眼同样狼狈的对方,她问有没有坐骑。
“你是哑巴吗?不说话,装高冷?”
“你也是被推进去的?”她又问。
看来还真是个哑巴。
江时宁不想自讨无趣了,加快脚步,前方传来声音。
“小姐!小姐——你在哪啊呜呜……”
记忆对上了,哭哭啼啼的人正是她的小侍女。
原主在府里是人人厌弃的存在,唯一关心她的,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清秋。
江时宁被撞了个满怀,能感觉到小侍女的崩溃。
“小姐消失了三天,他们都说小姐没事,还想拦着不让奴婢出来找。”清秋大声哭起来:“我们回母族吧,至少那里还有庇护小姐的人。”
六年前,原主生母突然消失,留下幼小可怜的原主面对一切。教育的缺失让原主变得刁钻跋扈,在府里很不受宠。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荒唐的记忆。这个表面看似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实际上过的并不怎么样,要回母族很难。
城内,她给楚天君下药的事早就传开了。
名声本来就不好,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而此刻,寒山派的议事使,早已协同一众弟子,来到了江家仙邸。
楚天君是最年轻的大乘期修士。他的存在是修真界稳定的根基。冒犯他,相当于得罪整个寒山派。
寒山估计也想不出一个小姑娘会干出这般不堪的事。因此商讨起如何讨责江时宁的时候,一时也犯了难。
“板竹之刑太轻,如何服众?”
“不如掌钉刑!也好让她知道教训!”
“没错,钉满她十根手指头,不信她还敢。”
“如此羞辱我们寒山派,江宗主,您总得给个说法吧?”
江时宁回到家时,正好听到众人在商议怎么处决她。
“小姐你想想办法呀,老爷向来不护着咱们,若真把你交给寒山派,到时候肯定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这一天,原主不仅受了钉刑,还被人活生生打断了手骨。她必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眼下能救她的人,只有与她关系最为熟络的大师兄。
事不宜迟,跑!
清秋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急忙忙拉住她,脸色通红:“小姐身上的赴春散,是怎么解的……”她家小姐的骚操作,药没下成,反而毒自己身上了。她担心小姐五天内会爆体而亡!
江时宁也纳闷,她脑子里并没有解毒的画面,身上也没有感觉到其他异样。
一抹灰扑扑的身影突然进入余光。
“你这个狗奴才不好好护着小姐,还有脸回来!”边说,清秋边捡起地上的木棍想抽人。
“等下,他是谁?”
清秋小瞪着她从万虫窟里救回来的那个男人:“小姐从黑市买来的奴隶呀!小姐忘啦,咱们院里砍柴洗衣那些粗活,都是阿墨干的。”
她想起来,原主买了不少奴隶,动辄打骂发泄,阿墨便是其中一个。
但阿墨又与其他人不同,不论下多重的手,即便鞭子抽得他皮开肉绽,也从来不吭一声。
江时宁沉默片刻。难怪方才在洞穴里,人家对她有些防备,原来之前受过这么多虐。
“从今往后,你自由了。”她开口。
男子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丝抽动。面具下一双冰冷的眼,如冷箭一样要将她射穿。
“他还是小姐的药人,要是走了,以后谁替小姐试毒呀。”原主在正统修行上没有根骨,但颇爱炼药,平时就是拿这个男.奴.隶来试药。
江时宁摸了摸身上值钱的东西,甚至连头上的珠钗也一起拔下来,一把塞进青年手里。
“这些够不够?”
青年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以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动粗,这些当做我对你的补偿,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拿点。”
清秋看得一愣一愣,“完了小姐,您真摔坏脑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