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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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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感谢你这段日子的帮助。”

“别那样讲啦,虽然忙了老半天,但是我,根本就没帮到什么忙。”

修儒拿起绷带,又给无情葬月伤口缠上一层。对方这一身伤,他是医治完一遍,又再来了一遍。这轻车熟路的感觉,总给人一种白做工的感觉。

无情葬月从身上慢慢缩紧的绷带,感受到医者的心情,他想说什么却又怕自己再惹修儒生气,语气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其实你帮我很多。”

“哉了。”修儒放下包扎好的手,拿起针来,“少说话,多休息就是帮我很多了。”

“我早已无法……”

针落,音消,干脆利落。修儒叹了口气,回身收东西。你说,这人怎么就没眼力劲,针都拿手上了,怎么还这么多话。

果然,师尊说得对,对于那种重症屡教不改,就该直接剥夺对方擅动的权利。至于对方伤好了之后,是死是活,管他呢。

总之,招牌不能砸了。

沉香兰居,一桌一壶酒,风逍遥、荻花题叶对坐在此。

“花啊,你真让我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哈~”

荻花题叶轻笑一声,是笑自己也是笑对方,更笑自己竞在此地,而仅有自己在此地。

“我不是人吗?”

风逍遥抱怨的话,让荻花题叶表情一顿,他略略惊讶,方才明明有注意,未说出口才是。

“你那满脸的反正独身一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的表情,是要我怎么才能看不出来啊。”

半抱怨半打趣的话,没有化解二人之间的静默,风逍遥饮了口酒,而荻花题叶收敛了面上笑意。

“风,我是真的没有料到。或许,早在授真失踪之时,我就该察觉,但终究没料到,你们竞如此干脆。”

“哪里干脆了。”风逍遥不满对方话里的随意,“我们可是既与俏如来联系,又借了苗王之手,还连累月连翻奔波,好不容易才让你们中了计谋啊。”

“但这也不能否决,忘今焉被你们干脆利落解决,连据点都连根拔起了啊。”荻花题叶叹了口气,“可不就是连根拔起,他出卖了我,却没有丝毫婉转局势的力气。”

风逍遥听这一番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又灌了一口酒,硬把话题扯开。

“花,你知道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聊这些。”

“但我只能跟你,聊这些。”荻花题叶躲过风逍遥的目光,端起了酒杯,“在修真院下迷药的人,就是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忘今焉就看上我的天资,他要我与他联手,他会助我掌握道域。”

话落杯尽,荻花题叶闭上了眼,拒绝了风逍遥会再次开口的可能。

“罢了。”

风逍遥拿起酒壶转身,余光想瞥了一眼身后之人,却没回过头,一如当初离开道域般。

“我早就知道,你们我谁都劝不了……”

“大哥。”

“还愿意叫我一声大哥啊。”

“你永远是昊辰的大哥。”

背对的身影,离别的前兆,却比面对面更让人释然,荻花题叶弯起了嘴角,而风逍遥大步往前离去。

“花,我走了。”

“嗯。”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讲这些?”

“雪?”

荻花题叶睁开眼见到了玲珑雪霏,诧异非常。只因他以为,等来的会是靖灵君。不过,这也更好。

“诀别啊。所有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当然,也要由最了解的我,来作一个总结。”

“既知所有事,就该区分,有些事并非你惹出来的。”

玲珑雪霏语气一如往常沉柔,荻花题叶却觉比往昔温柔几分,因她此来是为了他。

“一件是错,多几件少几件也不会更改应有的结果。”

“也是啊。”

轻轻的应答,是不再纠结,也是另一种平静。或许不是太合时宜,荻花题叶此时平静中难得几分欣喜。因如释重负,压在心头的旧事不在,更因眼前之人,他们少有这不掺杂其他人,而只有彼此的时间。

“雪,如果……”

“我的父亲是忘今焉。”

“我,早就知晓。”

蓦然抬头,那双眼眸看来的目光一如往昔,甚至更添几分笑意,一瞬击落衔在眼边的泪。奢望许久的距离,仅有此刻拉近。

“为你,我甘愿。”

天允山之战,尚同会盟主对魔族剑者。中原武林风声不断,论断失败者有,直言必赢者亦有,但他们没料到整场比试激战如此,更没料到赢得不容置疑。

但此时,他们眼中的赢者,正面临着一场逼杀。

“师侄,你在调息。”

“是,我在调息,也在整理思绪。”

俏如来握紧墨狂,平静的目光下仿若白纱上沾染非是血迹,但这份平静,并未让玄之玄有所顾忌。

“理清思绪?不如让我来帮你。”玄之玄嗤笑一声,“那次的局是陷阱,老大已经用他的命破了局,而你们必定要找寻我,毕竟我是与那阴谋者有直接接触的人。”

“那师叔,愿讲吗?”

“讲,此事何必费时费力。”玄之玄手中剑光一闪,“不如让我亲自,作为尚同会之主俏如来去向巨子解释呢。”

“哈~”

俏如来轻笑一声,眼前一阵发昏,侧过身换了个支点站稳,轻声道,“其实,这对我们来讲已非重点了,你得知的或许尚不如俏如来。”

“哦,是吗?”

“细细回想,再讲一遍。师叔是太久没受过教导,忘记曾有的教训了吗?”

“哼,牙尖嘴利不会为你带来丝毫的生机。”玄之玄剑锋趋近,惹人后退半步,“就算墨家九算互相算计毫无信任,但老五此次仍会出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们在赌。”

“是,我来赌一分生机,老五则争未来的一分利。”玄之玄不禁笑出声,“我们赌那人能纵容到什么地步,赌他到底有何身存此间,赌他是否还能再次站出来。”

玄之玄声声字字包含怨气,平静语调下透露着疯狂,毕竟他此时只剩往前走这一条路。成,则从愿,死,自当从命。

俏如来沉默许久,他眼前模糊看不清对方面容,但他偏生又认得清对方此刻面容。

“师叔,那次尚同会你出现,想来对方与你做了交易,让你可趁乱取俏如来而代之。但突然到场的玄狐,撕毁了那场协议。”

“那又如何?”

“不如何。”俏如来擦去唇畔的血,低声道,“他们的目的为何,或许不重要,但是有一处太过刻意了。”

“哦,是要吾听你高见吗?”

玄之玄越发靠近,俏如来甚至听得到剑身鸣响,闪过的剑光让眼眸一瞬清醒,但这次,他不准备动。

“师叔,你散播血纹魔瘟,害死无数无辜,为了一逞你的私欲,必将找寻与俏如来对峙的机会,而俏如来为了确认你影形的真假,也在找与你对峙的机会。这太过理所当然的思路,往往会忽略造成这一路的因素。”

“你到底想说什么?”

俏如来感受到脖颈间一丝凉意,弯起了嘴角,语调轻似无力反驳,可话已至。

“师叔,你的天命在俏如来啊。”

“嗤——”

轻声犹在耳畔,剑起未有犹豫,利刃穿胸而过,血落剑尖埋藏尘埃。玄之玄睁大眼睛低头看向胸口,手中剑落得咣当一声,错愕的表情显得几分茫然。

“伤……疲在身……的你,应,没这个……本事……”

血涌如潮,打乱巧舌如簧的唇,如生机般渐断绝。

“是啊,没有。”

俏如来闭眼不忍,无力的手脚却动作凌厉几无废招,踏步间,将玄之玄狠狠钉在身后的石壁之上。

“但,此事却是俏如来必为之事啊……”

“我……我不信……我不信,我……我不会输,我这样的人……怎可能会输……”

玄之玄握住剑刃,想要脱体而出,但血流远比他所想快,气力消散间,一抹残阳映照,他停了动作。

“难道……这都是注……怎么,可能……”

“……师叔,止戈流传承已过,下次莫要叫错了。”

恍惚间,听一声轻笑,俏如来掌落眼合,了断纠葛,而后,他亦无力躺倒于地,人事不省。

“真是一个两个都一样!”

朦胧间,俏如来听到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想睁开眼看看对方,却有一股力量阻止。

“不用白费力气,你就算睁开眼,也看不见我的。”

“哦。”

简单的回应,平淡情绪,对方见自己一句话下,俏如来没了动作,不知为何更气了。

“你都不想问我吗?”

“问什么?”

“问我怎么还在啊?我听到默苍离告知过你,我已经离开了,怎会还被识破。你就这么简单,直接一动不动,是那么笃定我一定会出来帮你!”

“其实,也是有理由的。比如俏如来面上血纹尚在,姑娘……自然还在。”

俏如来语气一顿,无奈道,“至于师尊,他从不会直接告诉我什么,除了考题。”

那人似乎被俏如来这话噎住,偏偏无力反驳,毕竟这是事实。

“……当他徒弟很累吧。”

“生存在世,何事不累。”

静默太久,俏如来无法探知对方存在,只好先开口。

“姑娘,你还在吗?”

“……在,不过一会就要走了,这一次可是真走了!”

“俏如来知晓了,不知能否问姑娘一个问题?”

俏如来语调平平稳稳,仿若闲聊,不自觉把人带入了话题,也舒缓了些许心情。

“问。”

“你们的归处,在哪里?”

归处,一般人下意识想便是家乡,但据俏如来了解,对方乃死亦不灭的存在,这对于他而言,超出了一般的理解。

“归处……归于虚无吧。”

此话一出,低沉的语调,听得俏如来有些想收回方才的问话,但覆水难收,话亦如此。

“其实,若有能帮助的地方,可以开口。”

俏如来话落,便听到对方笑了,笑声还越来越大,让他感到耳畔震动又不知所措。

“是俏如来,说错什么了吗?”

“噗嗤,你这个人是真的很奇怪啊。换做旁人,若是知晓自己被人控制躯体做一些事情,怕不是要破口大骂,又或者怨怒,可你从头至尾语气平平淡淡,最后竞还掺杂着几分关心。”

嗯,这话说得偏袒,俏如来觉得需要解释。

“其实是因为你们介入,虽然让局势变化,却也让局面未有原本那般惨烈,就算掺杂几分私心,这恩情也是要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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