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西西一听当即接过女孩手中东西。
这是一部电话,是陆歧路的电话,还有一叠现金和一张银行卡。
女孩缓缓又递来一张纸条,道:“这是在电话下压着的留言。”
那张条子上熙熙攘攘写着几字,陆歧路的字迹可以说非常漂亮,只是比起方丛适的缺少了些苍劲有力的美感。
臧西西认真的读着纸条上的字:钱留给你,回家有余。手机留给你,当做自己从没认识过我,忘记一切。不过很高兴,我曾认识你。
这些话听起来多多少少有些遗言的味道,臧西西拳头一握,将纸条揉成团,又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比如光盘之类的?”
“没有了。”女孩乖觉地摇头,蹙着眉心,身着工装的男人走来时端着一杯热茶,轻声道:“西少请用。”
臧西西没有什么心思,转身问道:“臧南的车呢?”
“南姐自己开走了。”
“现在把公司其它的车腾出一辆给我。”
“西少想去哪儿?今天下午夫人刚好也会飞到上海来……”话音未落,臧西西却打断他的话:“我要去渭南市,想办法找人联系一下,我的驾照丢失了。”
“西少要去哪里我找人送您?”
臧西西手握电话,掌心渗出了微微细汗,语气冰冷:“车钥匙!”
他的思绪几乎没有一刻是停止的,他想遍了陆歧路可能会去的地方,而唯有他们相识的渭南市最有可能。
臧西西这些天也看过新闻,断断续续从一些报道中知道陆歧路的女人出了什么事,当然,他也知道了那场连环车祸,但陆歧路对自己只字未提。
没有车、不能使用身份证,想要回去的办法自然是包车,凭陆歧路留给自己现金,臧西西就可以猜出那个男人的想法。
就在臧西西想事情时,管控室的男人已经拿来钥匙,一边道:“这是尾号800的钥匙,车在底下车库C区01的位置。此外关于查处驾驶证的问题我已经找人帮忙联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臧西西拿过钥匙转身就走,他想:也许在w市的监狱中或许能碰见陆歧路呢?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陆歧路的情况与状态非常不好,他担心他一个人会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多一个人自然多一份力量。
更何况臧西西认为,在本国境内,有些事只要自己想做还没什么人能拦着。
况且无论怎样,他觉得自己不能任由陆歧路一个人自生自灭,不过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需要谨慎小心些。
臧西西一路的开,驶入了高速,就在他疾驰在公路之间时,陆歧路留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瞥过一眼车台前的电话,屏幕里闪动着刺目的电话号码。
由于开车的缘故,他没有接听电话,但他知道,开车只是他给自己的合理借口!
至少现在,他还没心思面对方丛适,特别是在这个男人说了那样无情的话后。
臧西西一直以来似乎太过逆来顺受,才让方丛适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原本的臧西西,并不是这样一个男人!
他有想法,自由像风,喜欢交际玩耍,在认识方丛适之前他一直都是个出了名的公子哥。
方丛适并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但却是第一个爱上的男人,直至目前为止,他都承认,那个人仍是自己最爱。
可是,瞧一瞧,这个男人的电话究竟是打来道歉的,还是想要和自己说些更残忍的话呢?
只有一通!仅此一通!然后,方丛适的诚意就断了线。
不知为什么,电话在漫长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动静时,臧西西的眼角有些湿润,有那么一句话非常俗套,但谁也逃不出去,那就是——爱情里,先认真的那个注定是输家。
—— —— ——
冰岛。
方丛适难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远在海外,根本不清楚臧西西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想要得到那个男孩的实时动态,但却又有些畏手畏脚。
因为跟臧西西谈分手后,让他失去了很多主动权和身份上的便利。
他没有理由和资格再多过问才是。
只是一种恐惧,哪怕隔着屏幕,也感觉到。
—— —— ——
臧西西从昨天到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联系他了,电话也一直打不通,短信也没有回。
当然,对于方丛适发的那条‘别联系’的短信,他真的想解释一下。
但他没再致电过去,因为思虑之后,他最终决定放弃解释。
他知道这会将臧西西推远,推离自己的身边。
可远方,不正是自己为他寻求的保护所吗?
这所方丛适亲自筑建的堡垒,那样的撕心裂肺和艰难,又怎么能被自己摧毁呢……
—— —— ——
此时此刻,飞驰在回往w市的臧西西并不知道,陆歧路根本没有离开上市,而是在一家网吧里颓废的坐着。
烟灰弄了一桌子,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