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绪把浴袍稍稍紧了紧,眉梢慢慢挑了起来。
时瑜推开浴室的门向着他走了进来,在谢绪诧异的目光中,她很有研究精神地手向着他的腹肌处探了过去。
她像是挺喜欢手心的触感,在他身上作乱了好一会儿,仰着脸庞看他,眼里带着一抹光,“谢绪,你挂不挂牌啊?我付钱!”
谢绪脸色黑了几分。
虽然她确实是富婆,可他看起来像是会所男/模?
将她的手腕捉住,只是轻轻捏着,谢绪并没有阻止她进一步的行为,“付钱做什么?”
“付钱可以做的事可多了。”时瑜冲他笑了笑,明明眼下做着的事像极了女nm,可眼神却纯净,清澈,像是高山之巅一捧未经污染的雪。
踮起脚尖,手心捧着他的脸庞,指腹轻轻抚弄过他的唇瓣,碾磨了好一会儿,她倏然亲了上去。然而,才刚触碰上,时瑜脑袋一阵晕眩,脚尖支撑不住,身体栽进了谢绪怀里。
时瑜酒后疲惫,站不稳也懒得继续站,脑袋软软靠在谢绪肩窝,她将他抱了住。
夜风拂过窗帘,带来淡淡酒味。
谢绪闻着鼻息间的味道,皱了皱眉。
“今晚喝酒了?”
“嗯。”时瑜点点头,脑袋疼得剧烈,委屈巴巴往他怀里钻了钻,“谢绪,我头好疼啊!”
娇软的声音,像是在冲他撒娇,谢绪目光滞住。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时瑜软软再次点头。
“醉了?”谢绪认真审视起她的脸来。
时瑜摇头,“没,就头痛。”
谢绪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深,“没醉想对我图谋不轨?”
时瑜:不是你勾/引在先吗?
谢绪目光寸寸扫过她的眉眼,忽然牵引着她的双臂缠上自己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图谋我,如果是你的话,大可以直说!”脚尖勾开浴室的门,他带着她往卧室方向而去。
房间里黑沉不见一丝光亮,谢绪抱着她行走在黑暗中,目标明确,全程无磕绊,仿若行走在明昼。
时瑜窝在谢绪怀里,心突突跳得很快。
她其实也不算没醉,她只是意识没完全丢失而已。
时瑜的指尖将谢绪薄薄的浴袍抓得很紧,她不知道自己和谢绪怎么就走到了今晚这一步,但这个时候的她,就是馋眼前这个男人的所有,从进房后脑子里装着的全是踏进门时撞见的那一幕,不想回自己房间,想要和他在黑暗中发疯。
谢绪已经抱着她来到床前,时瑜被扔进柔软的被褥,她感受得到他的身体倾了过来。
时瑜触碰到他体温的时候像是被点着了火,所有对他的想法到达顶峰,指尖抚过他的颈窝,她扒拉起他的衣服来。
和谢绪认识二十五年,生命中有五分之四的时间天天都面对着谢绪这样一张脸,时瑜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过肖想他的时候,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和谢绪会以这样亲密的方式面对彼此。
时瑜被酒精烧了理智,忘了两人多年对立关系,像是被拽入巨大漩涡,在黑暗中一次次迷失自己,凌晨四点过才昏昏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为暗沉了一夜的房间带来丝丝光亮。
时瑜上午还得开工,只睡了三个小时,七点的时候醒了过来。
房间里很乱,昨晚的气息还没散去,谢绪侧身躺在她身边,半张脸笼罩在阳光中,长睫微微垂着,像是还没醒来。
时瑜回想起昨晚的事,脑子一时有些乱。
这算是她睡了他,还是他睡了她啊?
时瑜赶着去剧组,没太多时间去想这些事,没打扰谢绪,掀开被单蹑手捏脚下床,进浴室洗漱完,换好衣服拉好房门早餐都没来得及吃,直接去了拍摄现场。
她昨晚其实几乎可以算没睡,但上班却很准时,甚至来得比其他演员还早,这是时瑜的工作态度。
抵达的时候,助理见到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惊叫出声,“姐,你昨晚……”
时瑜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讪讪取出化妆镜照了照脖子。
她今天的状况有点惨,谢绪明知她今天得上班,却半点不顾忌,时瑜从锁骨往上,红印至少有七八处,夏天的裙子想遮都不知道往哪儿遮。
时瑜有点尴尬,淡定回她,“蚊子咬的。”
二十岁的助理还没谈过恋爱,一脸震惊顺着她那话问,“什么蚊子这么毒,能咬成这样?要不要我帮你去买盒驱蚊液啊?”
时瑜:……
倒是够体贴的。
“你帮我去买份早餐就好。”时瑜僵硬笑笑,从包包里翻找遮瑕膏,自己给自己做起遮瑕。
白熹这几天在剧组亲自指导她,时瑜起得早,白熹也跟着起很早。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瞥见这一幕,气得咬了咬牙。
谢绪这就下手了?
这是完全不给其他男人机会了?
“白老师,你来了!”时瑜透过化妆镜瞥见他,和他打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