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来,又看学生要闹事,气不打一处来。
看见体育老师过来,朱弦决定勇敢一次,她拿出手里的图钉,可依旧如声若蚊蝇,还微微哆嗦。
“他们在我的椅子上放图钉。”
体育老师听见后,不耐烦的问了眼前的两个男生。
“张强,陆源,是你们干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是真的被冤枉一样,大声的为自己辩解。
“怎么可能,老师,我们还是学生,怎么能感干出这种事来?朱弦你不要诬陷我们。”
“我没……”
反驳的话还没开口,体育老师就摆了个安静的手势。
“朱弦,全班四十六位同学,他们都不欺负,就欺负你?你上个月月考多少分?”
被欺负的是她,被审问的还是她。
“400……”
体育老师不耐烦的双手环抱胸前,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大家都是一个集体,你这么低的分怎么为班级做贡献?等高三毕业了,你就是那个拉低全班升学率的累赘。”
这时候,不知道谁补了一句:“她是美术生,不和们走文化课的路。”
“美术生?”体育老师不屑的瞥了一眼她又黑又干巴的模样,嘲讽道:“你……还能学艺术?”
变相的讽刺她丑,全班都听出来了,哄堂大笑,尤其是刚刚欺负她的张强和陆源,笑的前仰后合,椅子都发出了嘎吱声。
朱弦低着头,咬紧唇瓣,忍着眼中的泪水,可是扣着校服衣角的手,却用力到发白。
笑的差不多了,体育老师便不再说什么,他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保温杯里的茶,又随便敷衍了几句,就算过去了。
她因为总是一副被欺负也不懂得还手的样子,所以那些人会变本加厉,也被人嫌弃,加之被针对,就没有人和她做同桌。
现在刚坐下,后面的两人又开始踹她的椅子后背,朱弦静默,不再说话,也不再申诉了。
渐渐的,学生们的声音又起来了,张强和陆源在她的背后小声的辱骂着她,以她来取乐对方,开着色情玩笑,说要把她的肚子搞大,用笔在她的背后画着一对耻辱性的话语和图案。
这些,从她开始刚上初中就开始了,高中更是变本加厉,原因,既简单又可笑,就单单是因为她好欺负,长得又黑又小。
简而言之,普通又不好看。
为什么长得不好看就要被欺负,这究竟是哪来的道理?
开始她还会哭,从早哭到晚,但因为成绩不上不下,老师似乎也很以貌取人,对她的事情充耳不闻。
她的父亲早年因工地事故,去逝了,开发商赔了一些钱,却没有多少,妈妈也改嫁了,她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他们年纪大了,朱弦也不知道能怎么开口。
初中的时候,朱弦因为和爷爷奶奶闹别扭,自己拿着仅剩的钱,坐车去另一个城市找妈妈,找那个属于她却又缺失的母爱。
辛福的小区里,快乐的一家四口,她朝思暮想的妈妈,有了另外一个家庭,印象里快要模糊的妈妈,在别的男人怀里,笑的真的好开心。
那一刻,她也就明白了,她不是被爷爷奶奶强制夺过来的,是妈妈不要她了,她是被抛弃的。
她的背后无人,所以,朱弦只有忍,否则,只能迎来那些人更惨烈的报复,她真的很想高中快点过去。
谁说人之初,性本善的?
撒谎。
由于她的告状和反抗,让张强和陆源心理不爽,如鲠在喉,放学之后,就给她堵在了楼梯口。
张强把腿横在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看她的眼神里,布满了嫌弃。
“胆子不小啊,敢打小报告了?恐龙妹,看来你还是没有懂我们的规矩啊?”
朱弦抱住书包,低着头,身体不住的打颤,眼睛偷摸的扫视着周围,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逃走。
她的目的被身边的陆源看了出来,他一把扯住朱弦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顿时,麦色的脸庞就露了出来,张强咦了一声。
“真尼玛丑绝了,我要是你,都不想活在这个世上,朱弦,你要不赶快去死吧?省的拉低我们班的颜值。”
他们身边的几个同行的小混混,一起哈哈大笑,朱弦也是怕他们报复,所以,特地等到很晚,没人了才敢走出来,没成想还是被人抓到了。
她受不了这种对待,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苦苦的哀求。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哭的悲痛,一张干瘦不大的小脸,全部皱在一起,张强不满的闭上眼,怒道:“闭嘴!哭的丑死了!”
朱弦被吓得哭声立刻止住,却还是咬着唇瓣,不断的抽噎,陆源的眼里划过一丝猥琐,他低头。
“朱弦,看你长得这么丑,估计长大了也嫁不出去的,这辈子要是没有见过男人,是不是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