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太过于狂妄,他还未成年,离了他们,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到时候再让媒体传出来他虐待继子的新闻,那他公司的股市还不跌死?
养个孩子本就是个小钱,犯不着因小失大。
周志远道:“你不用说气话……”
“怎么会是气话呢?”许肆打断他,“我很认真的周叔叔,这么多年,我也是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却也受了你儿子那么多年的欺负,这点东西,就当是你给你儿子的娱乐活动结了账,钱我可不还了。”
“可是,按道理来说,你嫖我妈这么长时间,也是该付费的,不过,既然你在我这结了你儿子的娱乐费,我也给你买一送一,嫖我妈的费用我也不要了,权当礼尚往来,你还得一小儿子,不亏。”
“许肆!”周志远愤怒的一拍桌子,气的他胸腔剧烈的起伏,“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能这么侮辱她?”
“不。”许肆轻飘飘否定了,“她是你的床伴,不是我妈。”
“你!”
周志远被气的怒发冲冠,直接语塞了。
有时候,说脏话真的能很好的发泄情绪,看着对方无法自降身份的去和自己对骂,许肆这一刻觉得,当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也没什么不好的。
出了房间,楼下大厅还坐着宋之华,周睿和周尚锦。
听到下楼的声音,三人均是回头,本以为周志远是把他叫进房间里单独打,没想到他是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我爸居然没打你?”
周尚锦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自动忽视掉周尚锦问题,许肆爆出了一个大炸弹:“周尚锦,你还不知道吧?在你的母亲得病去世前的那段时间,宋之华就是你爸的外遇小三,带球进的周家。”
“许肆!”
宋之华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不清楚这件事,许肆怎么会知道?
许肆收拾东西离开这座大到不行的庄园时,身后的宋之华和周尚锦吵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又传来了周志远的怒吼声,几个人的声音如同浆糊一样,糊在一起,根本分不开。
他提着行李箱,打开那奢华精美的大门,一双稚嫩的手拉住了他的拉杆。
周睿睁着大眼睛,声音稚嫩又可怜的喊了一声:“哥哥不要走。”
毕竟许肆和他是同母异父,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所以,他自生下来,和许肆比较亲近,而周睿也是整个家里,对他唯一一个有好脸色的人。
但是此刻,看着这个与他相似处不多的面孔,却有着他不曾拥有的父母的宠爱,许肆心里的嫉妒油然而生,他一改往日对周睿的亲和,薄唇轻启,声音如同淬了冰。
“滚。”
——
从回忆里抽身,许肆又来到了加百列。
这是一间处于深巷中的一家打地下黑拳的场所,也是他坠入泥潭的开始。
门口加百列字样的霓虹灯牌有些小,也有些破旧了,许肆推开生锈的铁门,踩上了七扭八弯的楼梯,一进到底。
越往下,烟味和酒味就越重,随之而来的就是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和那些赌拳人失败的咒骂声。
一路上,见到许肆的人,都冲他笑一笑,或者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捶一下他的胸肌。
“阿肆来了啊。”
“阿肆。”
“好久不见阿肆,又来拳馆了?”
“……”
他是这里的常客,也是这里的传奇。
在他刚从周家搬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作为一个未成年,没有任何的地方愿意收留他,愿意给他一个生存的方式。
人家都想报警送他回家。
既然不想花周家的钱,那他只有自己赚钱。
许文忠是个拳击运动员,拿过不少冠军,许肆在他的指引下,学了一些,后来进了周家,虽然受了很多的不公,可人家毕竟家大业大,周志远面子上给的足,他就拿那些钱去上了很多格斗术和拳击课。
没办法,没人疼的孩子,他就得自己在周围,筑起铜墙铁壁。
很多加百列的常客都记得这一幕,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对战加百列的常胜将军黑狗,无论是体重还是身形,这个十五岁的未成年都不可能会赢。
但是,地下黑拳场所,最大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只要打到对方无法起身,不论伤残,不出人命就好,因为拳馆的老板郝坤,不想惹麻烦,这个拳馆,他还很想继续办下去。
高额的奖金,刺激着每一个前来跃跃欲试的人,也包括许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