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廊回来后,朱弦就又开始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里,她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一双眼睛入神的看着电脑里的资料,唇瓣里时不时的嘟囔几句。
见过了宋之华,朱弦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不要看现在周家给的到底有多少,虽然许肆不屑于要,她也不屑于去看,可现在所有的一切毕竟都是周家的,随时都可能会烟消云散。
现在的周志远欣赏许肆,愿意给他这么大的权利,放手去管理公司,如果哪一天他又犯病了,忽然间看不上许肆了,再一脚把他踢开呢?
她不要许肆面临这样的场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壮大自己,她也要成为他的后盾。
与他一起对抗全世界,这句话她不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说说而已,她要让许肆有底气去后退,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活得肆意潇洒。
许肆出了浴室,穿着白色的浴袍,擦着头发,目光一瞥,客厅的灯光居然还开着,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难不成那丫头还在看书?
走到客厅,落地窗的窗帘被风掀起,夜晚的风有些凉,灯光下,朱弦也是洗过了澡,发尾处还有些湿湿的,她把头发别在耳后,精致小巧的侧脸一览无余,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透彻的琥珀色瞳仁,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电脑。
她身穿着他之前的墨绿色的华夫格睡袍,单腿屈膝在胸前,另一条腿盘在沙发上。
墨绿色衬的她的肤色极为白皙,修长的脖颈,锁骨在灯光的投映下,如同云雾中的山峦,许是因为身体微微弯着腰,睡袍的领口有些开了,这锁骨在里面若隐若现的,引得他有些口干舌燥。
可能因为坐姿不舒服,她稍微动了下脖子,许肆才看清,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项链。
那是他以前送的,之前没看见她戴过,还以为是断了,或者丢了,倒是没想过还在,还是那个熟悉的向日葵的形状,倒是让他一瞬间有些怀念。
朱弦看电脑有些沉浸,突然间一只手伸到她的心口处,她吓了一跳,捂住衣襟口,往后躲开。
“你干什么?”
他本来想看看项链,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掉色,可如今朱弦这一副防狼一般的样子,倒是让他放开了,索性错就错了。
湿湿的发丝被他擦的有些凌乱,有几缕还慵懒的耷拉在他的眉眼处,配上他眼中的轻佻,笑的坏极了。
“小满,我这些天太累了。”
朱弦依旧捂紧胸口,把人缩到了沙发的里面,伸出手,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边直走,完了上楼梯左转第一间房,就是你的窝,睡去吧。”
许肆也不着急,大掌按着沙发背,向她挪进了一点,挑眉:“十点了?你不困吗?”
朱弦警觉的摇摇头。
和他在一起久了,许肆的一举一动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这眼神,明显是要把她拆开果腹的前奏。
觉察到他的意图,朱弦拿起一边的枕头,抱在怀里,耳尖泛红。
“我还好,今天的资料没看完,我等会再睡,你先去吧,不用等我。”
她的推脱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可许肆今天就想做个睁眼瞎,他又往前挪了一点。
“小满,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
知道这里不能再留了,朱弦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果断的放开抱枕,就要溜走。
脚还没有落地,就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一把握住脚腕,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拉了过来,压在了身下。
朱弦慌里慌张的抬手抵住他坚硬胸膛,脸上的绯红越来越重,可这人活像一块巨石,无论她怎么推,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面孔压的和她贴近,熟悉的气息逐渐逼近,她的心跳也愈来愈快。
“阿肆,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许肆的眼眸里有些幽怨,他好笑的问道:“小满,这才是刚入夏,距离你考试有大半年呢,你真打算让我这一整年都吃素吗?”
他的目光一直紧锁着自己的唇瓣,朱弦心里的那股子害羞劲又上来了,她不自在的微微别开头。
“你实在是难受,就出去跑两圈,累了回来自然就睡着了。”
许肆怒极反笑:“你把我当哈士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