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还想说什么,就被身旁妇女慌乱的声音打断道:“您请指示。”
孙静手曲了曲,强自镇定道:“药师若是不信,等候片刻即可知晓。”
药师慌忙收起探究的目光,低头连道不敢。
眼见最初的信任问题解决掉,孙静吩咐道:“可有玉米酒?”
“回大人,有的。”药师依旧不敢抬头。
孙静叹口气:“我的身份,不可外传。眼下你且把酒烧热后清洗伤口,而后用刀将腐肉刮下,再涂抹蜂蜜即可。”
“另外,”孙静指了指妇女,“你取一盆水,用湿布擦拭他身体。”
见两人忙活起来没注意这边,孙静偷偷从腰包里摸出两颗阿莫西林塞进男人嘴里。
大约是药太苦,男人迷糊间睁开了眼,嘴里含糊念叨着:“对不起...查可...罪恶投入圣井...宽恕我...对不起...”
什么投入圣井?孙静皱眉凑更近想听清楚,男人却头一歪又晕过去。
正巧药师也拿完东西回来,孙静只好先站到一边。
到了下午,男人终于醒来,孙静搭了下脉,已经趋近于正常,虽然还有些发烫,但勉强可以开口说话,这让她很是惊讶。
要知道现代人得这种程度的病不挂个水躺个两天是很难这么快有精气神说话的。
妇女跪下连声道谢,一会儿朝东边感谢这个神,一会儿朝西边感谢那个神的,药师也为自己的怀疑道歉。
孙静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自己跟巫医似的,医者仁心四个字差点说出口,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来人是个赤脚的农夫,看见屋里的状况,大概以为他们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忙弓身又退了出去。
“进来。”孙静巴不得现在来个人打断这诡异的一幕,拉长脖子高声招呼道。
“我来找药师...”农夫迟疑道。
药师看过来,孙静朝他点头。
“何事?”药师问。
农夫瞄了一眼孙静,畏惧道:“我居住在阿卡玛,近日周围许多人都时不时腹泻、呕吐,特此前来求药。”
闻言药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孙静走上前看了看,瞳孔扩散,嘴里又开始念叨着什么,比起病情发作......
孙静皱了皱眉,这倒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先按住他。”孙静对妇女说。
那边药师听完描述后简单给农夫拿了些鼠尾草和野姜,农夫忙感谢的离开了。
是被什么刺激的呢?孙静将头转回来看向躺在床头一言不发的男人,又想起他高烧时呢喃的罪恶、圣井。
不知怎的,孙静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但愿没事吧...她心道。
“有没有事不是我们说了算。”
此时大祭司举着火把带着林霏开在山洞里穿梭,“神明的恩赐是有限的,长纪历不可违背。”
不比外面的闷热,山洞内潮湿而阴冷,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和许久没来过人的陈旧气息。
就在刚才,林霏开跟着大祭司来到这埋葬历代祭司的神圣之地。随着石板被挪开,一条通道显露出来。
通道很长,蜿蜒埋藏在黑暗中看不到尽头。
大祭司将带上的火把点燃躬身走进。
通道两边布满泛黄的壁画,上面盖着厚厚一层灰,被时间遗忘在这角落,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四周除了火把就是无尽的黑暗,通道一直向下,直通地府似的。
林霏开脑海里无端浮现起季清芷那张明媚皓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