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锋利的刀尖贴着小易的后背划过,小易只愣了一秒,就被柳无期猛地向前拽,躲过这一剑!
小易本能地将尖锐的刀片拼尽全力向后一甩!
“噗嗤!”
只听一声刀锋刺入皮肤之声,后边追着的人减了力气。小易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被包围了。
他凝神专注地寻着空隙,配合着柳无期躲闪的节奏不断向着门口靠近!
“唰拉!”炼丹炉的嗡鸣声几乎要覆盖刀剑破空声,柳无期死劲拽着他朝着门口一扔,将他踉跄着推离了前殿!
紧接着一只手从屋顶伸出,将小易拉到了屋檐之上。
是临鹤,临鹤来了。
“鹤姐姐!阿期还在里面!”小易着急地说,“你快救救他!”
他知道柳无期的武功,哪怕再努力,也不过才练了多少时日,又怎能抵得过这些侍卫?!
临鹤没应,低声对他说了一句,“往丛林跑。”便轻功下去进了前殿。
小易不敢反抗她的命令。他的呼吸急促,心脏砰砰砰直跳,只凭着本能遵循临鹤步下的命令,踉跄地往丛林挪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僵硬又小心地挪动。所幸无人关注他这边,他没有再出新的差错。
过了十几分钟,临鹤轻功上来,对着他的后背猛拍一下,“走!”便拽着他朝丛林奔去。
后面的喧嚣越来越远,只剩他们三人的呼吸声。
小易感觉身边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转头望去,只见临鹤的手臂被刺出一条极长的血痕,深而见骨,血止都止不住。
他还未张口,就见柳无期便俯下身来,从袖中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巾,避开手上脏污,轻车熟路地为临鹤擦去不断渗出来的血,最后用细布将她的伤口包扎好。
临鹤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你倒是想得周全。”
“因为有的人总不爱惜自己啊。”柳无期从容答道,“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那位云初还会不会有动作,他怕他们只是空欢喜一场,也怕打草惊蛇,这样的机会再没有了,更怕……
他转过头,看向临鹤。她的表情从容,似乎这只是什么不要紧的小事。
她本有自己的打算,或许手刃仇人之后,凭她的身手还能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却被他牵扯进这桩柳家的案子里。
如此一来,被圣上注意之后,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临鹤眉眼弯弯,“怎么办?我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没想过怎么办。再不济,将三皇子拉下水当个垫背的,我也算圆满了。”
她从头到尾说的都是“我”而非“我们”。
柳无期神情复杂,看着她狡黠的眼神,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那我呢?”他的心摇摆不定,挠得心痒,于是他也就问了。
临鹤没想到他问得这般直白,愣了一下又很快扬起一个笑脸,确信地说:
“你呀,就带着我主子的玉佩,连同小易到一个地方重新再来。你们还小,还有很多的日子要过。”
明明她的年纪没有大多少,却好似历经沧桑一般安排好了一切。
……
“云大人,云大人!”
炼丹炉被破坏,没有药丸的延续,圣上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焦急地叩响云初的殿门,询问解法。
云初款步将门打开,却是一副要请辞的模样。他早已收拾好包袱,将官服放置一旁,身着一袭轻便衣装。
“云大人这是做什么!”圣上大惊失色,将人哄劝回屋内,斟酌着词句。
他还未说出个所以然来,云初却先发制人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这人皮聚集天地灵气,百年难得一副,我也没办法呀。再说了,明日早朝,众大人见着陛下这般模样,还不得唾沫星子把我淹了呀。”
“我看谁敢!”圣上一而再再而三保证着,又抬起一双老态的眼睛小心翼翼问道,“云大人当真没有其他法子了么?”
云初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卖关子道:“除非……”
圣上立马急急接道:“除非什么?!”
“柳家公子手上那枚玉佩集齐天地精华,若是能将其拿到手,我或能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