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鹿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脖颈,脸上却洋溢着心情不错的笑容,对着手机说道:“谢谢李老师,我们明天见。”
对面的李老师听到这话,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可当听到还有明天时,脸上划过几分痛苦。
李老师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从来没有见过像桃鹿这么笨手笨脚,脾气还倔得不行的。
一开始桃鹿只是说做一个简易版的项圈练练手,可后面就开始不断加条件。
他说想要做成双环加编织的,最好前面能加一个链条,一拉能够收紧,上面还要求描金跟流苏。
如果是李老师自己做客单,这些要求只是随手的事情。但问题是客人必须自己亲手做出来,而且桃鹿还是一个没有接触过皮具制作的小白。
不能打不能吼,一不留神就会错一步,好在客人又耐心,以及材料多。
李老师整理好表情,想要露出来一个轻松的笑脸时,他发现做不到。只能丧着一张脸,嘴角带着一抹牵强的微笑说:“我只是动动嘴而已,您才是辛苦的那个。”
其实李老师心里苦不堪言,他感觉自己用嘴跑了个1000米,快累得不行了。
桃鹿看出来老师脸上的牵强,嘴角的弧度落了几分,“李老师再见。”
说完,他反手点开郭青闾的聊天的框,说:“明天的课程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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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郭青闾正和方翎蚺在酒吧里。郭青闾的手机突然亮起,打断了他们交谈。
“怎么,那个小孩儿又在指使你。”方翎蚺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推开郭青闾身边前来搭讪的美女,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郭青闾收起手机,揣进兜里。手指搭在衬衫领口,慢条斯理地系上最顶端的那颗扣子说:“桃先生预计12月份学习爵士,提前做好准备。”
“你故意的?” 方翎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明知道我12月份有事情要办,你还安排那一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搭着郭青闾的肩膀,看见郭青闾脸上浮现出的客套微笑,无形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别这么说,我只是个助理,只是听安排办事儿的那个。”郭青闾客客气气地将方翎蚺的手从身上抽开,掸了掸肩上无形的灰尘,扬长而去,留下方翎蚺一个人独自饮酒生闷气。
“这位先生,认识一下?”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坐在了先前郭青闾位置上,言语间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
方翎蚺脸上笑容一转,主动握着男人手上车,将人带到酒店里面。一夜耕耘,挤压在心头的郁闷逐渐消散,甚至心情不错的留了男人联系方式,准备下次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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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鹿拿着手里面的项圈,对着镜子比来比去,发现他带上松垮垮地,没有一点吸引力。瞬间,脸上划过懊悔,“早知道应该提前量一下尺寸的。凭借手感剪裁,误差还是有点大。”
其实桃鹿从始至终都没想让傅聃钟带项圈。在他看来这是对伴侣的一种轻佻行为,极其不尊重人。
但他又想看见傅聃钟戴项圈的样子,一番权衡之下,他决定自己带上去。既能增进情侣之前的感情,有能做到尊重伴侣。只是在一些小细节方面出现了失误而已。
桃鹿微微叹气,将项圈放进匣子里面,虚拢着合上,起身走到大厅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喝了一口水,温暖的水带来了几分睡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准备回屋的时候,身上意外挂上了一道带着冷气的身体。
“蜜糖,我好想你啊。”
傅聃钟处理完合作事项,连夜飞了回来,一进门就看了桃鹿穿着居家服的背影,想也没想直接贴了上去,闻着桃鹿身上淡淡的柠檬味,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
桃鹿先是一惊,随后想到了自己放在房间里面的盒子,大脑闪过无数想法。
先生终于回来了!
他的围巾藏起来了吗?
房间里面的项圈怎么解释……
傅聃钟看着桃鹿脸上闪过的小表情,知道他做的那些小东西,于是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语气亲密地说:“今天去我房间睡好不好。”
桃鹿胡乱地点点头,坐在床沿,生无可恋地看着磨砂的浴室。
他要不要告诉先生,那扇门碰到水汽会变成透明。
桃鹿眼睛不敢乱动,紧盯着脚下的那一小块地毯,捏着自己的食指,小动作不断。
嘀嗒一声,门好像开了。
“先生,我们早点睡吧。”桃鹿听到声音,头也不回的往床上爬,用被自己盖住自己的头,忽然间听到一声轻笑。
傅聃钟说:“蜜糖,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桃鹿移开一点被子,似乎能够问到那股淡淡的水汽。他悄然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疲惫的眸子。
桃鹿伸出手,指腹贴着傅聃钟光滑的眼角,心疼的说:“先生你好像瘦了。”
“可能吧。”傅聃钟跪在床上,将桃鹿笼罩在自己身形下,握着桃鹿的手眷恋的磨蹭着,“半个月不见,我好想你啊。”
“明明先生每天都有在看我不是吗。”
傅聃钟心虚的错开桃鹿的眼,嘴唇贴着桃鹿的指尖,“我只是太想你了,如何我见不到你,真的会死的。”
“先生,犯规!”此时的氛围太火热,熏得桃鹿脸颊发红,鼻尖上分布着一层汗珠,他不安的动了两下,又被傅聃钟突然抱住,唇瓣沿着桃鹿的脖颈缓缓亲吻。
细密的吻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唇角。
傅聃钟亲昵的用鼻子点了点桃鹿的脸颊,看见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今天不闹你,以后日子还长。”
桃鹿睫毛颤抖着,嘴唇蠕动了两下,内心带着淡淡的失落。他睁开眼睛,看着傅聃钟眼下的青黑,也没说什么,伸手环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呼吸一同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