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可能是他长着张克己复礼、过分禁欲的脸,气质萧疏轩举,冷不丁地吐出的哄人单音,带着莫名酥人的性感。
沈可鹊竟真的不再抗拒,乖乖让他抱着自己进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推门而入,楚宴将她放在半人高的柜面上。身下的冰凉传来,沈可鹊不免缩弯了些身子。
楚宴短暂地离开,回来时手里拎着软垫和医药箱。
沈可鹊再次被托腰抱起,再放回台子上的时候,柔软温暖的触感终于让她眉头舒开。
道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脱口,脚踝处痒意袭来。
她视线追去看,只见是楚宴捉住了她的小腿处。
沈可鹊有些难为情,往后缩了缩。
楚宴漫不经心地掀眸看她,眼神却威压,手掌刹时发力,不给她留挣脱余地。
“别动。”
沈可鹊的高跟鞋底抵踩着他的膝盖,楚宴单膝跪地,上半身子微曲,眼睑耷下,端视着她触目惊心的几道划痕。
他手臂线条流畅,蓄着力量感,几近要将西装袖挣开;可指尖的动作却是温柔,似有似无地掠过她脚踝处的皮肤。像是蝴蝶薄翅轻点在静湖面,泛开涟漪。
沈可鹊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人夫”两个字。
白纱布一圈圈地缠上,药物作用是清凉,可被楚宴指腹抚过的地方,都烫得惊人,像是被火星撩动野草、烧也不尽。
沈可鹊红着耳垂地道了谢。
她心思浅,哭着发泄过了,也就顺理成章地将秀台上的事情在心里翻了篇。
更何况虽然突发意外,但她临场反应不乱,没酿成什么实质性的大错。
被楚宴抱起后稳稳地放回到了地上,沈可鹊理着自己的裙摆。
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好出差到附近,”楚宴低头整理着医药箱,“合作方邀请,就一起来了。”
沈可鹊听完点头:“这样哦,还以为你特意来看我呢。”
本来也没想请他来看,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她倒是没觉得沮丧。
裙子理好,沈可鹊又借着一旁的反光玻璃,确认自己的妆容;眼影、口红都晕开了些,但不算严重,以她的美貌底子完全能驾驭。
她潇洒地将发丝顺至耳后。
“那以后有机会专门请楚总看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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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秀结束后的流程亦很繁琐,沈可鹊先是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将走秀的服装换下。将脚从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中解救出来的瞬间,她伸了个懒腰,顿感舒爽。
余光里注意到徘徊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的孔钰,沈可鹊朝她招了招手。
孔钰立马迎了上来:“小沈总,刚刚看你在台上受伤了,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沈可鹊视线扫过小腿的纱布,淡淡道:“已经处理过了。”
“……啊?”外人经手,孔钰这个贴身助理不是很放心,“我再帮您检查下吧。”
沈可鹊往后躲了躲。
回忆起了方才涂药的点滴,她的语气不禁软了几分:“不用麻烦了。”
她换上了件及踝吊带白裙,又外搭了件薄荷绿的流苏坎肩,将身前的纽扣系好。
这才转身看向孔钰,语气诚恳:“刚刚我语气不太好,给你道歉喏。”
送了她一个wink,沈可鹊拎着手提包便扬长而去。
她接下来还有场和设计师和主办方的庆宴,时间不能再耽误。庆宴就办在秀场的二层,沈可鹊随着侍者指引进入到大厅。
她随手端了被西柚气泡水,纱布下的伤口隐隐发疼,沈可鹊无暇社交,随便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下。
刚轻抿一口,就有一道女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将沈可鹊静谧的好心情全副打碎。
“赫赫有名的小沈总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沈可鹊没好气地回眸,对上的是时月一张笑得虚伪的脸。她得寸进尺地继续:“我还以为某人攀上楚氏的枝,就不用应付这种场合了呢?”
润了口气泡水,沈可鹊才挑眸回望时月。
“都说娱乐圈黑红也是红,”她半眯起眼,话语故意往时月的心坎上扎,“看来这话真是不假,时小姐的名气已经能来尤勒斯秀场了呢。”
上次“时月耍大牌”的词条足足在热搜上挂了三天,路人缘几乎被败尽,刚到手的代言也纷纷解约。一番闹剧下来,她最佳新人奖含金量彻底被作没。
时月被她气得连喘几口气,高跟鞋踩得叮当作响。
她出身一般,又刚入娱乐圈不久,“得罪”了沈可鹊之后才被经纪人告知对方是沈家的人。时月心虚归心虚,但毕竟新人初出茅庐,心气难免高,咽不下被沈可鹊压一头的气。
尤其是她在醉岛被楚宴“教训”之后不几日,便传开楚、沈两家联姻的消息。
她倒落得了个被经纪人禁足的快半个月的结果。
托遍了所有人脉,时月才勉强搞到张今日秀场的入场券,她挑起狭长的眼睛:“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本来也没想和你争。”
沈可鹊只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凭空将她视为假想敌的人,她从小到大见得多了,已然习惯。
“楚宴不可能喜欢你的。”
沈可鹊轻握杯柄的指尖微滞。
“你还不知道吧,他心里一直有人,”沈可鹊微表情的变化,被时月尽收眼底,她笑意更盛几分,语气轻佻,“遥不可及白月光的那种。”
“依我看呐,堂堂沈家千金,不过也是给别人做替身罢了。”
时月弯腰,食指轻抵在沈可鹊的锁骨处。
“你和我,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