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鸭一听,气得啄他的裤子,凯扎尔趁机溜走了,留下大鸭和那些小孩斗智斗勇,过了一会儿,哪一片区域都听见了大鸭的惨叫声。
“要了鸭命了!要了鸭命了!”
“啊啊啊——!!”
顺利吵醒了一群人,其中就包括蓝迟迟,蓝迟迟迷迷糊糊探出头,紧接着就发现下面每一个房间都有一颗愤怒的头,目光落在底下正在追打的机械鸭,瞬间就明白了。
底下传来一道愤怒的女音,“如果他不是机械鸭,老娘早就想把他炖了。”
她旁边的住户连声附和,“就是就是,这么胖一只,吃起来肯定香。”
最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下去整治了。
蓝迟迟眼中闪过惬意,突然背后有一道强烈的灼烧感,他慢慢回头,以为是沈望危,但沈望危还在睡,却看到了满屋的铃兰,而最大的铃兰花苞正在缓缓盛开。
瞳孔猛地放大,蓝迟迟跑了起来,不想让它开花,可惜迟了一步,一个神似蓝迟迟,只有巴掌大的小精灵落在了他的手心。
花苞里又出现悉悉索索的动静,一个活脱脱沈望危的缩小版扒着铃兰花,刚刚醒来,脸色红扑扑的。
蓝迟迟耳尖通红,咬紧唇瓣,铃兰小精灵得意洋洋,恨不得把头仰到天上去,忽而,他又快速飞到了沈望危身边,转了三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再次飞回来,一把抱住水母小精灵,重重地亲了一口。
小精灵和主人之间有特殊的链接,小精灵想什么,蓝迟迟全都知道,听清小精灵的意思,脸色瞬间爆红。
蓝迟迟问能不能别这样。
铃兰小精灵狠狠亲了好几口水母小精灵,用行动告诉他,不行,他就是要这样,心中有点嫌弃蓝迟迟这个主人,怎么能这么怂,一直不让他出来,都快憋死他了。
蓝迟迟庆幸还好现在沈望危没醒,又有些疑惑,沈望危的警惕性很高,睡眠很浅,这样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吵醒他,也许是真的累着了。
他抿嘴一笑,将沈望危紧皱的眉头慢慢抚平,开始收拾床铺,把衣柜里的被子拿到窗户那边晒晒,驱驱霉味。
这点蓝迟迟却是猜错了,沈望危做了一个噩梦。
那是白茫茫的一个地方,穿着蓝色条纹的人团团包围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那小孩脸上都是伤,一脸不服地瞪着比他高出许多的青年们。
沈望危没有听清那小孩说什么,梦到这些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画面再次一转,所有人都带着锁链,被挂在了墙上,脖子插了根针管,输送的导管很长,密布整个房间,还有很多的溶剂,器皿。
五颜六色的气体源源不断丛导管经过各种器皿,渐渐变成了一种乳白色,全部汇聚到一条导管,那导管更是长,其终点是一个小房间。
很多穿白衣服的人神情冰冷地挤在小房间,里面有一张小床,躺着沈望危刚刚见到的小孩,他的四肢被绑住,小脸苍白,正昏睡着,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那导管,却连接了小孩的头顶,沈望危下意识摸了把自己头发,却突然看到那小孩睁大了眼睛,紧接着爆发出极为痛苦的惨叫声。
梦倏地碎裂,沈望危猛地坐起,捂住剧烈疼痛的心口。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蓝迟迟眼中有些担忧,“你出冷汗了,做噩梦了吗?”
沈望危冷静下来,摇了摇头,“没事。”
见沈望危一直把手放在胸口,蓝迟迟以为他疼,立刻放出了精神力,给他做疏导,“梦到了什么?”
沈望危皱了皱眉,没有隐瞒,“很奇怪的梦。”
“怎么奇怪?”第一次听见沈望危这么说,蓝迟迟有了兴趣。
“我梦到了一个痛苦的小孩,还有一些被针管提取什么东西的人。”
蓝迟迟心尖一颤,仅仅是听到这几个字眼,他就已经忍不住害怕地发抖了,但他掩饰的很好,强压心中的疑惑和担忧。
沈望危看了眼时间,睡了快三个时辰,旋即轻轻靠在蓝迟迟瘦弱的肩膀上,接受蓝迟迟温暖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