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梦吧?
杜宁扬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做的什么垃圾噩梦?
尖得能戳死人的美甲让她断了这个念头。
“我想我们有些误会,”杜宁扬一只手倚在沙发把手上,扶着额头,“我是真不记得了,而且说实在的,我短期内没打算进入一段关系。”
“你离婚了,我知道,”闻序一本正经地说:“又不是婚姻存续状态,怎么不能进入一段新关系了?”
杜宁扬忽然正色道:“闻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你是不是过年回来被家里逼婚逼疯了,所以找个替你挡枪的?正好碰到了我,所以拿我当枪使呢?”
闻序一时语塞,杜宁扬又说:“小样儿,被我猜中了吧,你这招在我这不好使,闻小少爷,赶快回家去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闻序问:“那我追你,行吗?”
一般人想追姑娘就直接追了,机器人才问行不行。仿佛输入了“行”的指令,它的系统才能往下,做下一步动作。
杜宁扬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及说“不行”,手机铃声就响起,来电显示是祝姚。杜宁扬把食指竖在唇间,示意闻序别出声。
“喂,怎么啦?”
“宁宁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昨晚好巧不巧地我哥也在Helios,他说他看到你和一个男的接吻,吻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现在在家里把房门关着嚎啕大哭呢,你说咋这办,爸妈上去轮番劝都劝不动,这大过年的。”
杜宁扬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闻序冲她点点头,目光里是少见的……狡黠。
“他还说你跟那男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挑衅他,说这是你的新男朋友。是么?这是真的么?”
见杜宁扬没吱声,祝姚添柴加火,“不愧是你,杜宁扬好样的,对我哥这种扶不起的阿斗就得这么治治。”
杜宁扬气若游丝地回答:“他哭什么……算了,都离婚了,我也没必要治他。替我给你爹妈拜个年。”
“昨天在酒吧里的是祝贺?”等对面挂掉电话的“嘟”声响起,闻序才开口确认道。他昨晚也喝断片儿了,记忆里的祝贺高挑瘦削,不算长得特别帅,但人缘特别好,昨天Helios里的男人已有中年发福的征兆,挺着小小的啤酒肚,略为油腻。
“不然还能是谁,”杜宁扬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以及方芳给她打来的数个未接来电,起身道:“我要回家了。”
闻序也起身,“那咱俩的事儿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呀,我们顶多算炮.友,炮.友也要负责么?”
杜宁扬抬眼,上下又仔细打量了闻序一番,还是那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衣着一丝不苟,连袖口的褶都挽得刚好,妈咪的乖宝宝,大家的闻小少爷,风流过后还要定个闹钟回家吃午饭。
总之,不是她的菜。
“你和祝贺有孩子吗?”闻序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杜宁扬只想让他快滚,胡诌道:“当然有,两个,儿女双全。”
本以为这玩票机器人会“知难而退”,可那句“噢,这样啊,明天我带你们去儿童乐园玩呗”传到耳朵里的时候,杜宁扬还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杜宁扬说:“闻序,你这样真的很不值钱,我会忘记你今天这幅鬼样子,再见,你滚。”
闻序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依不饶,“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反正不喜欢小白脸,最讨厌小少爷,”她非常认真地火上浇油,“我喜欢有男人味的,厉害的硬汉。”
闻序恢复了那副清淡无澜的平静样子,慢条斯理地说:“昨晚我还不够男人么?——看来你是全部忘干净了,你边哭边向我求饶来着。”
“不再试试了?”他乘胜追击,亮出胳膊上匀称的肌肉和几道新鲜的指痕,“你看,你抓的,如假包换,支持DNA检测。”
杜宁扬瞳孔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