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明天再想明天的法子。”
“要不投票计数,少数服从多数?”
当一张破破烂烂的写着“今天你是否选择瞎画应付?A.是 B.否”,都被传得脏兮兮的条子传到杜宁扬手上,她毫不犹豫地在A选项上面打了个勾。
A选项上的勾都叠在一起,堆满了,B选项上面还是空的。
——这是压倒性的优势,这是大画渣们的完全胜利。几乎是所有人,在午饭前就完成了今天的要求,欢欢喜喜地回民宿吃饭去。
杜宁扬和祝姚在早饭时领略过溪村大厨的手艺,狗吃了都直摇头,此刻只想奔回去吃泡面,于是脱离了大部队,溜回房间去。
不料在大堂里见到了那熟悉的蛇皮袋子,赫然躺在沙发边上。是中暑了么,出现幻觉了么,不确定,再看看。
目光向左移,丑陋的蛇皮袋旁边是一双干净崭新的白色板鞋。再往上,是修长的腿,白皙的手臂,纯白色的衬衣,棱角分明的侧脸,冷淡的垂眸。
闻序拎着她的蛇皮袋来溪村了。
这,这啥搭配啊,她早上也没吃菌子啊?小眼怎么能昏花成这样?
祝姚的声音打破杜宁扬震惊的思绪,她非常肯定且斩钉截铁地叫出了那个名字,“闻序?你走错了吗?这是女生宿舍。”
闻序闻言侧过头来,眉轻轻蹙着,估计是等得有点不耐烦,还好大厅里开了空调,不至于热到流汗。
跟他比起来,她们俩像刚拾荒回来的流浪汉,短袖前后都被汗浸得透湿,散发出隐隐的咸味。
他的目光扫到杜宁扬身上,她穿着挂脖短袖假两件和铅笔裤,脚上蹬着双高帮匡威帆布鞋,刘海被汗打湿,黏在额头上一缕一缕的,或许是被热的吧,她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的目光停在杜宁扬身上,指了指脚边的袋子,“杜叔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他说是泡面和帽子。”
怎么是他帮杜敏达送过来,老杜真是倒反天罡,不怕被开除么?
“谢谢谢谢谢谢,”尴尬之际,她的嘴里只能冒出一串儿谢谢,而后回过神来,寒暄道:“这天怪热的,是吧,要不要我请你吃根冰棍儿?额,小卖部不远。”
嗯,就当为杜敏达赎罪,讨好讨好闻序了,完全不是萌生了和他单独待一会的不轨意图。
祝姚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拽了拽杜宁扬的上衣下摆,眼神哀怨,示意她要赶快吃饭。
闻序把祝姚的模样收在眼底,“不了,我还要去放行李。画室下午什么安排?”
“上午紧赶慢赶地把作业画完了,下午自由活动,你可千万别去自讨没趣,”祝姚蹲下身,开始扒拉杜敏达送来的物资,嘴巴没有把门儿,“他们说找个池塘钓鱼,附近晚上有一露天KTV可以唱歌吃烧烤。”
“三中的都去?”
“不啊,所有人都去,你也可以来。”
“那我们下午见,”闻序往门口迈步,心里纳闷——所有人?才短短一天,他们竟然一下子混得那么熟了,该死的托福考试,为什么偏偏是昨天。
边翻着,祝姚惊叫出声,“杜宁扬,我操——你爸给你捎了小金瓶防晒?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儿三百多一瓶。天啊!还有一瓶香水,香、香奈儿的coco小姐。你爸爸是去抢银行了吗?”
“啊?”杜宁扬也惊掉下巴,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你再说一遍?是真的小金瓶防晒和coco小姐吗?”
“我看挺真啊,我妈有一瓶第五大道,包装盒和这个差不多;但小金瓶我没用过,只用过可伶可俐这种超市货。”
“我擦,那也肯定不是我爸买的,他屁都不懂,我打电话问问我妈。哎哟,占线,估计打牌去了。”
背对着她们,闻序嘴角溢出一抹笑。看样子她很喜欢,就当是离别礼物吧,他的笑容很快又消失。
回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