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在了巫鸫身上。
巫鸫:“……”
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真的好重。
鸟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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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风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白色。
他眨了眨眼,隐约回忆起晕过去之前的场景——最清晰的只有“饿”这一个感受,还有胃部痉挛的痛和昏昏沉沉的感受。
此外他模模糊糊想起,自己似乎听见了巫鸫的声音。
可能是他记错了吧。
纪风看了看周围,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安静的单人病房,左手上扎了针,挂着一瓶葡萄糖。
见葡萄糖已经滴到见底,纪风按下了呼叫铃。
病房外很快传来脚步声。
一名护士推门而入,见纪风睁着眼:“你醒了?”
纪风说:“刚醒。”
护士点了点头,抬起头给他换药瓶。
见换完药瓶护士就要走,纪风忙问:“护士姐姐,你知道是谁把我送进来的吗?”
这名护士已经四五十岁了,孩子都快有纪风这么大了。
听纪风一个年轻大帅哥这么叫自己,即便知道是嘴甜,心里也自然舒坦。
不过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停下脚步,“好像是一个穿得很严实的人,感觉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这个范围有点大啊,可能是某个路过见义勇为的大学生吧。
纪风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人的脸。
但当纪风再认真回想时,又记不起刚才想的是谁了。
“你也真够心大的,这么大高个,低血糖进来的,一整天都没吃饭吧。”护士小姐道。
纪风打了个哈哈,扯过了话题。他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护士姐姐,我能问一下医药费总共多少钱吗?”
“嗯……我忘了跟你说了,”护士道,“你的医药费,那个送你进来的人全都帮你垫付了,打完这瓶葡萄糖你就可以直接走。
还有这种好事?
看来还真是见义勇为。
打完吊瓶后,纪风也去导诊台询问过那个男生的信息。他还挺想跟对方当面道谢的,但并没有得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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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巫鸫坐立难安。
纪风晕倒后,他打电话给了经纪人郑姐,开车把纪风送去了医院。
郑姐是一只海鸥精,全名郑殊窕,因为巫鸫平日里在圈内的好友圈极其有限,她很好奇纪风和巫鸫的关系,尤其是当她赶到的时候,巫鸫正一脸拽样不情愿地抱着这个大个子。
脸是真好看。
平日里饱览群书的经纪人脑补了各种可能的关系,一路上一直呱唧呱唧地追问。
巫鸫说自己只是偶然碰到,郑姐并不相信,非要打听点八卦出来。
当红歌星的经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挺惊人的。
直到巫鸫不耐烦了,戴上了耳塞不再说话,郑姐才闭了嘴。
把纪风送进医院后,巫鸫帮他把医药费给付了。
乌鸫一族确实是讲究有德报德,有怨报怨,但平心而论,纪风倒也没把他欺负得太过分,把人搞进医院确实是有点过头了。
小乌鸫莫名陷入了一种愧疚的情绪。
看着昏迷中吊水的纪风,他焦躁地跳了跳——这是他习惯性缓解不安情绪的动作。
巫鸫决定还是不要让纪风醒过来看见自己了。
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变作鸟形,从医院的窗口飞了出去。
巫鸫是一只刚成年的乌鸫鸟,体型不算大,外表却非常漂亮。
他有着一身光亮夺目的黑灰色羽毛,翅膀边和尾尖处的羽毛边缘颜色渐变为火红,镀着一层暗色的金边。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虹膜外围则扩散成金色,是凤凰之体的表现。
巫鸫在窗口上站了一会,又跳了跳,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他转过马路边的绿化带,影视城的人造景,他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不同景色,不知什么时候毛茸茸的屁股后面跟了越来越多的不同鸟类。
地上的人类看着这群鸟儿啧啧称奇。
一只游隼混进了鸟群中,他加快速度俯冲而上,小鸟们对这种猛禽有本能的畏惧,顿时一哄而散,又远远地缀在巫鸫身后。
他问:“老大,有什么烦心事吗?”
游隼自小呆在凤凰家,和小乌鸫一起长大。顺便一提,他的人类身份是知名演员苏恩,正在影视城拍着戏,一抬头就见自家老大飞到天上去了。
从小跟乌鸫一起长大的他自然知道巫鸫的习性,烦躁时喜欢飞,高兴时也喜欢飞,但飞的姿势路线是不一样的,鸣叫声也有很大不同。
这明显就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
巫鸫还是很信任游隼的,便把事情跟他说了。他苦着脸——虽然从毛茸茸的鸟脸上看不出来——郁闷道:“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饿晕。”
游隼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沉思一阵,终于发现了华点:“其实他饿晕也不完全是你的问题,是他自己忘了吃饭。”
“对哦。”巫鸫醍醐灌顶。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但是……”
“你要是真的这么不安,”游隼打断了他,“我们去给他送外卖吧。”
“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