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尽数消失在谢九禁锢住他的腰,把人直接扛到了肩膀上,苏逸手里拿着信,伸手,表情里带着担忧:“轻点轻点。”
“身上穿的又不是盔甲,不会疼的。”谢明眴接过话茬。
终于等到声音消失,谢明眴又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兵部尚书又有新人选了?”
苏逸昨天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账本,里面的东西他只看了一遍,便记下来了,自然知道谢明眴说的是什么意思。
“倒不如猜猜是谁。”
“五军左都督孟泽翔孟大人膝下育有一女,取名为孟诀,半年前与吴子和婚配。我皇兄既然把这个鱼钩放了出来,就不会再去管,这位孟大人倒是谁都能求,也不知道是自愿的,还是被逼无奈,一个正一品,身上却背了一堆糊涂账。”
苏逸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新任的兵部尚书吴子和,和孟泽翔并不一心。”
谢明眴:“吴子和心高气傲,为官三年,因为直言进谏,时常被人打压,前两年的时候尤为过分,后来我皇兄看不下去,趁着提拔他,敲打了一些朝中不明白规矩和事理的老人。”
“他们见我皇兄有意保下吴子和,便想通过联谊婚配来绊住吴子和。”
“他们以为只要把这颗棋子捏在手里,就能够为他所用,但却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身子骨硬的人多的去了。”
苏逸道:“但是你们能保证吴子和和孟诀不会日久生情吗?”
谢明眴手指轻轻敲打,不急不缓的说道道:“吴子和是个大孝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定然不会违背。感情这个事情不在我们的掌控之内,但是他和孟泽翔一定不会对付。”
苏逸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何这样说?”
谢明眴道:“吴子和的父亲死于七年前的一场动乱,他的母亲也因此瞎了双眼,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便是孟泽翔。孟决的大哥,孟庆当年因为犯错,被贬去了去了吴子和的家乡,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活脱脱的一个酒囊饭袋,哪能受这委屈?那几年甚至比山野中的土匪见到还受人厌恶。可位高权重的人就是这样,动一动手指,便叫杀人害命的事情隐藏的彻彻底底。那个时候孟泽翔还不是五军都督,但官职不大不小,在我那已逝的父皇耳边成天念叨,我父皇不堪其扰,这才下诏引了那人回京。”
“回京前,他又一次倒是搜刮民脂民膏,吃的满嘴流油再回京去,引起民怒,那场暴乱中,整整一个乡的人,死伤过半,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被官家的尖刀利枪所刺杀,那个时候吴子和在外求学应考,回乡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只不过当年,孟庆只过去三月有余,他为了方便搜刮民脂民膏,还不被发现,就威胁当地的官吏,顺理成章的以假名上任。这深仇大怨,吴子和肯定是要报的,至于怎么报,如果只叫他一个读书人去计划盘算,免不了是为玉碎。”
苏逸想了想:“所以你们是想利用吴子和?”
谢明眴点了点头:“阿逸真聪明。虽然这吴子和现在并不知道孟泽翔才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但是他很快就会知道真相。孟决不是个绣花枕头,和他们孟家完全不同,父亲愚笨,兄弟二人皆是蠢虫,只有她一人机智灵慧,吴子和的母亲双目失明,脸上有大片烧伤,腿也瘸了一只,数次提议要把老母接进府中照料,孟泽翔对于这样的亲家,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不依不饶,说什么也不肯愿。吴子和哪能受得了这种气。”
“所以,按照吴子和的那个性格,他和姓孟的肯定会发生争执,而最后的导火线,就是让孟泽翔觉得,只有杀死了吴子和的母亲,他才能让这人真正的收心,全身心的服从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