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走了一上午的山路,终于到了山顶,虞清弈啥事没有,也不带喘,更没有汗。
倒是他自己歇了□□回,现在还喘不上气,新换的衣衫也被汗打湿了。
他们刚上来,便有弟子去通报了。
接见他们的是药灵山大弟子茗朝。
此人不仅身着一袭白衣,就连皮肤也同等苍白,不过看起来倒也精神,也不显病态,而且样貌俊朗,多有文弱书生之气,过处皆留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清弈?好久不见?”茗朝看见虞清弈多少有些惊讶。
“茗朝。”
“你受伤了?”
毕竟会来药灵山的多是伤员,就算来拿药也是分派给各座下小弟子来,像虞清弈灵力那么高的,轻易不可能受伤,更是少见。
茗朝记得上一次在药灵山见到虞清弈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时他去除鬼祟,因在鬼域停留太久,吸了过多瘴气,才来药灵山拔除,不过这些瘴气就算他不来药灵山,自己也能清除,大概也是想趁此休息一下。
“不是我,是舍弟。”说完,虞清弈拉出站在他身后的于倾。
“哥,我们到了吗?你好!”于倾尝试着打了个招呼,结果根本弄不清方向,硬是对着空气比划一番。
“他这是?”
......
茗朝医术了得,可这无所感是魔毒,并且十分罕见,他也只好请他的师尊,道朔真人——单一泉。
“脉象无异,若是寻常医师定难察觉,好在你早一步来云仙山求治,否者日后即使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单一泉缓缓说道。
即使早已百岁有过,但是眼前的真人却是二十几岁的模样,就连声音也是少年的嗓子,和茗朝站在一起不像师徒,更像兄弟一般,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道朔长老,此毒该如何拔除?”
“要拔除此毒,不难,只是需要花点时日。”
于倾坐在单一泉对面,默默发呆,感觉自己坐了好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非常无聊,屁股不舒服的挪了挪,但是知道对面是云仙山的山主,他又不敢乱动了。
又等了一会,有人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
【别动】
?
什么啊?我没有动啊?
突然什么东西扎了自己的眉心一下。
“啊!”
“哥!我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于倾在脸上指了指,“你快看看是什么!!!”
于倾说着,手就要向眉心扫去,好在虞清弈手快,抓住了于倾乱动的手。
上山的时候,于倾一直握着虞清弈的手,所以他现在一下就感觉到是虞清弈在抓他,就不动了。
“哥?怎么了?我额头这里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虞清弈飞快的在他手心写下【针灸】两个字。
于倾这才懂了,“这针灸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不是刺中穴位就不会痛的吗?”
针灸一般来说,刺中穴位,确实不会有太多的痛感,问题在于,刺在他眉心的那根针比一般的针要粗,而且中间是空心的。
单一泉又在于倾头部的其他部位施针,这次于倾倒是没有那么抗拒,但是还是在下针的每一刻都颤抖一下。
好在除了眉心那一根是空心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的银针。
“哥,我现在插了多少根针啊?”直接变箭猪呗。
【不多,三十针】
于倾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施好针后,单一泉捏了一个诀,一个小小的绿色圆形阵法出现在于倾的头顶。
接下来,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冲着脑袋涌去,在里面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搅晕过去,但他的手死死捏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
于倾浑身冒出冷汗,针刺的地方痛的更加尖锐了。
就在于倾快要被折磨到晕过去时,眉心那根银针孔的出口开始流出了黑色的液体,而那黑色的液体只稍暴露在空气中,便被单一泉的法阵销毁,变成一缕黑烟消散了。
之后,单一泉便收了法阵,于倾也抵不过刚刚的疼痛,昏睡过去了。
“师尊,刚刚那黑色的是血吗?”茗朝在一旁观摩学习,早已憋足了问题,等着单一泉解答。
“刚刚那黑液是魔界穹撼树果实的汁液,穹撼树稀少,能结果的更少。”单一泉缓缓解答。
“魔界?魔族的消息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清弈,令弟是怎么惹上的魔族?你可知道?”
虞清弈也无从得知,只好等于倾醒了再仔细询问。
“这穹撼树的果实如此稀少,应当很珍贵,魔族怎么会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穹撼树虽然稀少,但是对魔族来说,即使见到这树,也只当路边的野草一般,因为这种以果实汁液慢慢折磨人的方式对于魔族人来说毫无快感可言,他们更喜欢酣畅淋漓的杀戮。所以很少会有人种这种毒。”单一泉不紧不慢的收回于倾头上的银针。
“那师尊,这种毒是以什么途径染上的?”
“穹撼树喜热,只需将其沾到衣服或者皮肤上,它便会迅速渗透进你的温热的体内,无影无踪让人无法发现。”
“这种毒该如何命名,我好写入医书。”
“无所感,这毒虽然少有,不过也许以后会有用到的地方,我稍后写一份详解给你。”
“好的师尊。”
“道朔长老,清歌的毒是否已经解了?”虞清弈扶起跌坐的于倾。
“还差的远,我让茗朝捡些药,需每日煎服,配以药浴,每过十天施针拔毒,七八次,应当能全部清除。”
“好,弟子多谢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