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于倾吵吵嚷嚷的跟着景栖走到了婪胄食堂。
食堂里的弟子们,看见景栖的出现仿佛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隐隐炸开了锅。
“诶诶,那不是景栖师兄吗?怎么会来我们食堂?”
“怕不是金乌城遇难?城主家业垮了?”
“诶,你别瞎说,人家金乌城好着呢。”
“不应该呀,景栖师兄从来没有来过食堂吃饭,难道是过来体恤民情?”
“跟在景栖师兄旁边的那个是谁?生面孔啊。”
“不认识。”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景栖师兄身边有什么人。”
“嘘,你们别说了,他们过来了,快吃快吃。”
于倾扫了一眼食堂,找到了一个好位置,然后马上拉着景栖坐过去。
“这这这,你等着我马上给你端上好菜。”
于倾照着昨天那些弟子给他点的菜给景栖每样端上一份,当然没有五彩斑斓汤那些黑暗料理。
景栖看着桌上的几道菜皱了皱眉,“我不吃辣不吃甜。”
“啊?”怪他没想到,没有提前问金手指有什么忌口的。
于倾点了点,桌上一共五道菜,虽然分量不多,但他一个人应该也吃不完,无所谓,不就多扫三天的山门吗,也不是不行。
“那好,我再重新拿几份。”
“不必了。”景栖宽大的手拿起筷子,往那道辣椒比肉多的辣菜夹去,只夹起蚊子肉大小放进嘴里嚼了嚼。
于倾见他吃的没有冒汗,也没有喝水,好像也不是不能吃辣,便也放下心来跟着一起吃了。
于倾刚刚拿起筷子,就听见有人喊景栖。
“景栖师兄,怎么今天你会来食堂吃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来人一生鹅黄色衣裙,原来是丹蔻。
她的手里也端着饭菜,很自然地走了过来在景栖的身边坐了下来。
丹蔻看向桌面的几道菜奇怪道,“咦?师兄什么时候也开始吃辣了?”丹蔻记得景栖的吃食都是由他的家仆负责,以前从来没有来食堂吃过。
景栖不咸不淡地说道,“刚刚。”
丹蔻又看向于倾,“对了,还有小师弟你怎么也在,你的耳朵好了吗?”
于倾还担心会有修罗场,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多心了,毕竟这一世他可不会喜欢丹蔻,自然也不会跟金手指抢女人。
不过丹蔻确实美丽,再加上上一次在昆仑池边,丹蔻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对丹蔻颇有好感。
于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不是云仙山的弟子,我是虞清弈的弟弟,只是因为身中魔毒,所以才会在这里。上次在昆仑池边多谢丹蔻姑娘救我一命,不然我就会成为妄鲶的口粮。”
“哦,原来你就是清弈师兄的弟弟,我说呢,怎么会有弟子笨到连灵力都没控制好就走虹桥。”
“额……”于倾干笑了两声掩饰一下自己尴尬又脆弱的心灵。
“鹿庄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景栖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到。
听到景栖的问题,丹蔻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僵硬了几分,尔后一脸凝重的样子。
“不太好,我们到的时候,庄上已经死了二十人,我们查验了所有死亡的人,身体全部溃烂,面容全毁无法辨认。现场没有妖气也没有魔气,更不可能是人为,我们一连查了半个月,但是毫无头绪,只能先回来复命。”
鹿庄?
死了二十个人?于倾想了一下,似乎书里面没有提及到这一个事件,但是这本书除了金手指后期黑化成为伪“反派”之外,另一个跳得最欢的反派就是魔族,这件事大概率就是魔族做的。
“对了师兄,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何事?”
说到这里,丹蔻原本凝重的脸再度抹上一层灰色,“我们回来时,路过瀛洲,听闻你们在瀛洲处理了一桩司乐阁的案件,原本早已尘埃落定,可惜风向偏了,段仕朗和孟洛婷……她们……她们的坟被阳武门的人挖了,里面的尸首……被阳武门的左护法陆重道……挫骨扬灰了。”
“什么!”于倾心里有些惊讶的说到,他算不清这事件背后的恩怨纠葛,但是他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用人命算的恩怨又怎么还得清,孟洛婷被杀,朱平贵傅红梨偿命是果,陆明被杀,段仕朗自爆亦是果,两个无辜的人却因为命运的不公而悲恨离世,现在就连埋入地下的尸骨也要遭到这般凌辱。
是挫骨扬灰啊。
于倾不禁骂道,“这般行径,还算个什么仙人?”
景栖看了于倾一眼。
和他记忆里暴戾尖酸的样子不同,于倾生气的时候没有了平日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里写着愤恨和同情,嘴唇紧紧抿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丹蔻也应和着,“是啊,既然已经以命相抵了,又何苦将人家的尸首……而且还是他们有错在先……师兄,你说对吧。”
“嗯。”景栖不置可否,依旧面无表情接着吃面前的菜。
“而且啊,我说这阳武门本来风气就不好,只要给钱就能入门,这不得什么臭鱼烂虾都往里塞,掉钱眼里了,我们云仙山做的定尸符在仙盟大会刚送给他们,他们转手就仿制一大批拿去卖钱,你说说看。”
于倾和丹蔻就这事连着骂了一会,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