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宗掌门勾唇,道:“你难道忘了还有一个人?”
男人一愣:“你是说纪玉竹?”
“不成,现在别说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你我众人能拿他如何?”
玉虚宗掌门不紧不慢,淡淡道:“你难道真的以为,柳卿华尸骨尚存?”
男人一愣,震惊的看向他。
“世间最难之事,莫过于有缘无分。纪玉竹若是想要救他的师尊,必定要来找季子川,可是你想,面对杀师仇人,季子川怎可轻易放过他?”
“待到他二人两败俱伤,纪玉竹以为终于能见到他师尊时,却发现全部都是一场空,我们再去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天水宗掌门周身气压阴沉沉,忽然的沉默倒是让玉虚宗掌门心虚起来。
“你当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玉虚宗掌门立刻弹射起身,支支吾吾道:“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男人站起身来:“掌门不必担心,你我利益本是一致的。”
玉虚宗掌门渐渐松了口气,可下一瞬又听闻:“我只有一个条件。”
他的心重新悬起来。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伪装一个掌门的气息,想必能力不会差,甚至可能在他之上。
“我要纪玉竹。”
男人抬眸,眼睛里满是狠厉。
玉虚宗掌门下意识咽口唾沫,不自觉往后退去:“天水宗掌门呢?”
“当然是死了。”男人勾唇:“放心,你们每一个人都跑不了。”
“你想干什么?”
“一场好戏,你不想看看吗?”
男人声音低沉沙哑,惊的他心中一跳又一跳。
他顶着天水宗掌门的那张脸忽然扭曲,随后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玉虚宗掌门愣了好半晌,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惊恐。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掌门!!!纪玉竹来了!”
玉虚宗掌门猛的扭头,他现在人在天水宗,天水宗掌门被杀,此时纪玉竹来犯更是群龙无首,此时只有他在,该要如何解释掌门失踪?
可还不等他说话,纪玉竹就已经踹开了房门,见只有他便开口道:“天水宗掌门在哪?”
他的语气低沉,玉虚宗掌门瞬间有一种被当事人发现的心虚感,吓得不敢说话。
就在此时,一道锋利的剑光劈来,纪玉竹站在原地未动分毫,直到那道剑光到他面前,一把长剑瞬间出现为他抵挡。
“纪玉竹!你还敢来?!”
纪玉竹闻声看去,季子川持剑站在他身后,满脸愤恨。
纪玉竹盯着他,冷静道:“沈重羽的尸体在哪?”
“你还好意思提我师尊?!!”季子川满眼猩红:“纪玉竹!我师尊就算挖了你的灵根,至少留了你一条命在,十年啊!十年!你怎么下得去手?!他可是整整教了你十年!!!”
纪玉竹抬眸:“若是你觉得把我当狗一样的使唤,把我当做杀人的利刃,这样也算是教,那你和你亲爱的师尊还真是一路人。”
“他可是你师尊啊?!”季子川道。
“他早就不是了!”纪玉竹盯着他,眉头紧锁,指了指自己背上的棺材:“只有这里面的才是我的师尊!”
“整整十年,十年来我在沈重羽的手下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你们口口声声满嘴仁义道德,可有想过我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可以因为那些事不顾十年的情谊挖去我的灵根讲我活埋,我怎么就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季子川,他沈重羽是你心中最完美的师尊,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尽力平复心情,长叹出一口气:“你早就在他房里发现了那本册子了吧?”
季子川一愣:“你怎知?”
“因为那册子,有一半都是他吩咐我去做的。”
“你眼里的师尊,背地里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怎么死的吧?”
季子川心脏狂跳,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你骗人!”
“我从不骗人。”纪玉竹道:“册子里写的清清楚楚。”
下一秒,季子川持剑上前,想要直取纪玉竹头颅,以此来封上他的嘴。
可季子川哪里是他的对手,更别说纪玉竹体内还有柳卿华内丹的加持,几乎是毫不费力就被他死死压制在地。
“我最后问一遍,沈重羽的尸体,在哪?”
季子川的脖颈被他死死掐住,提至空中。他眼角不禁有泪滑落。
“他早就……灰飞烟灭了……”
纪玉竹愣在原地。
下一瞬,身后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他转头回望。
“哥哥!收手吧。”
柳大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才好。
就在这间隙,玉虚宗掌门忽的从他身侧窜过,将柳大提进怀中。
他不能让季子川就这样交代在纪玉竹手上,若是如此,他的计划可就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祭祀典礼更是无法进行。
纪玉竹眉头紧皱,眼神锋利像刀:“你找死。”
玉虚宗掌门勾唇:“纪玉竹,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纪玉竹沉默,像是默许了一般。
“你放了季子川,我放了他。”
柳大的脖颈被他死死捏住,还在不断挣扎,本就瘦小的身躯此时更是可怜。
纪玉竹松手,季子川立刻就摔在地上,猛的咳嗽起来。
“放了他。”
玉虚宗掌门忽然笑起来:“不急,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的师尊,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