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牌匾上写着“天一乐坊”
已是深夜,四个大字在整条街上最为显目,虽比不上皇宫那般富丽堂皇,奢华气派,但反之优雅大气,极致雅趣。
“二位里面请。”
门外站着两名身材魁梧之人,却很有礼貌,毕竟来者皆是客。
提起天一乐坊,这里的百姓说的都是:“来得起,您就来。”
苏夕菀出行前带了不少银两,若是花没了,还有金银珠宝,吃饱喝足的回到永岐城还是没问题的。
花娘犹豫片刻,已经被苏夕菀一使劲带了进去。
进来后,仿佛耳朵被洗了般,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没有不可大声喧哗的规矩,可大家却都默契的谁也不喧哗。
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身穿白色襦群,脚踝处系有银铃,随着脚步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穿过游廊,这姑娘行了一礼问道:“两位贵宾可是来喝茶听曲儿的?”
苏夕菀点点头。
身着白襦裙的姑娘戴带着两位穿过游廊,走进大厅,满墙雕画着鲜花蝴蝶,又将二人带到了二楼凭栏处坐下。
苏夕菀认真的看着食单,选了些爱吃的,然后又推到了花娘面前。
花娘笑道:“我还以为苏丫头你会点壶酒来喝喝。”
“不胜酒力。”
花娘诧异:“怎么开口说话了?”
“终究是不方便些,装哑也只是怕我兄长发现,刚追那孩子和小狗的时候,兄长就在一边。”
花娘突然紧张了起来,遥望周围。
苏夕菀喝了喽热乎的水,说道:“现在不在。”
从外飞进了只蜜蜂,钻进了苏夕菀腰身系着的葫芦里。
花娘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是蜜蜂,苏丫头不让我碰是担心我被蛰到吧。”说着又突然自我感动了起来。
苏夕菀解释道:“我让它去跟着兄长,现下他们正在小菜馆吃饭,当下也不会找到这。”
花娘满眼新奇,问道:“这小蜜蜂这么听话,概是不会随便蜇人的吧。”
“它们只认我,若是被他人拿走,是会自己飞出来的,蛰成什么样子,还是要看那人武功高低了。”
听了好些个曲子,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俞晚是先来的,再弹了一首曲子后,庄月也过来了
看庄月的神态,完全不像是死过一次的人,与平常人,大相不差。
那两人周围的几处都空着,不像是不让坐,反倒像是没人敢过去坐。
苏夕菀招了招手。
还是那个姑娘,铃铛声越来越近,姑娘问道:“二位贵宾有什么需要的?”
苏夕菀指了指正中间雅座一旁的地方,问道:“我要坐那。”
铃铛姑娘睁大了双眼,很是震惊,问道:“您确定吗?”
花娘问道:“那里坐不了吗?”
铃铛姑娘微笑着摇头说道:“自然不是,从未有客人提过坐在那边的要求,更何况今日副尊主豆在,更是没人敢坐过去,二位可是外地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铃铛姑娘道:“是寻仇的吗?”
花娘否定道:“自然不是,只是觉得那处观赏更好些。”
铃铛姑娘摊手向外说道:“二位这边请,跟我来。”
庄月和俞晚注意到了,庄月说道:“你要不要躲躲?怕是又找你寻仇的,但是吃得起这里的饭菜的且还是来寻仇的当真少见。”
俞晚瘫坐的更舒服了,说道:“我又不怕,打赢我在说报仇的事吧。”
庄月浅浅一笑,好奇道:“他们竟只是在此处观赏?难道不是来找你的。”
俞晚早做好了准备,都想好了将这俩人引到别处的路径,撇见二人竟真的坐在了别处,竟会突然有点失落。
庄月与苏夕菀对上了眼神,且微笑着点了点头。
苏夕菀特意摘下了面具。
要说这处不戴面具的除非是权利高者,亦或是外来人不懂规矩的人,俞晚看着她摘下面具,看得出来有三分挑衅,仔细一看又十分眼熟。
厅内四面八方的人刚要行动,俞晚便招手拦了下来。
庄月:“看样子不像是找麻烦的,看着很乖的样子。”
俞晚回过头搭了一眼,有所犹豫,然后道:“好像在哪见过,很眼熟。”
整个乐坊只有庄月和俞晚没有戴面具,她们是整个北冥岛岛民中最敬仰的,且持有最高权力者。
再是这个天一乐坊的老板,是岛民们最恐惧之人,若让大家说出为何恐惧,且也找不到说法,更想不出他曾做过什么令人恐惧的事。
花娘问道:“白发那位是你要找的人吗?”
苏夕菀点点头。
“真是寻仇来了?”
“是故人。”
俞晚经常往苏夕菀的方向看去,沉思了好久,脑海里不停的在做斗争。
“六公主不是死了吗?甚至连谢锦均都不知晓,她不可能是六公主。”
“既然不是,为何偏偏向我靠近,定是为了当年之事,可她又是为了救活谁呢。”
二更天,庄月就来了困意,平日看一会热闹,俞晚都会主动要求回殿内入寝。
今日,很明显,俞晚有些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庄月又十分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入睡,头上下的点动着。
俞晚观察到一旁烛火即将燃尽,才想起,刚要起身,看到苏夕菀也要起身,仿佛要朝着自己走过来。
俞晚大声道:“月姐姐,您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
庄月从不过问俞晚的私事。
天一乐坊与她们住的寝殿,有很近的捷径,走一会就能到。
“嗯,你也早些休息。”
俞晚目送着庄月离开,直到没了踪影。
同时,苏夕菀也支走了花娘。
苏夕菀面对着俞晚,从刚才她的神情里看出了她在怕什么?
果然再苏夕菀的意料之中,俞晚坐了过来。
“副尊主主动去别人的餐桌!?”
“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会让副尊主主动去找。”
苏夕菀注意到了俞晚坐过来后,品了口茶,没什么味道,似白水,不如阿婆一日三顿给自己熬的汤药带来的口感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