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王段回墟王顶后,王畿大军也被传召回京了。
但桑国大将公未哉在公王段手里吃了败仗,心思郁结,回朝的途中便病重归了天。
红玉姬在朝中听到消息时,同时也知道了季罂在前往西北的路上,打算取无头鬼雄对付施也狄。
红玉姬准备亲自去一趟大漠,在季罂赶到之前先把无头鬼雄收入囊中。
她回了寝宫去和灵枢告别,却没见到安静等她的灵枢,而是一个双手沾满人血的灵枢。
她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女人的脖子已经深可见骨,断开的地方喷涌出浓稠的血液。
红玉姬反应极快,在第一时间放出人鬼陵,将这具早已断气的尸身扔给凶煞,充作人鬼的养料。
她清楚地记得,那是前几日在私下顶撞过她的一个妃嫔,对于蝼蚁,她并未放在眼里,不想灵枢会以这样的方式为她报复。
红玉姬把灵枢搂进怀里,问她为何要杀人。
灵枢道:“她对姐姐不好。”
“她说了讨厌的话。她说姐姐是妖姬,会让大王迷失心智,怠慢朝政。”
“她们说你坏话,灵枢把她们通通杀掉。”
红玉姬安抚道:“她们不敢了。”
尤其是母凭子贵的蕨姬,在离开王宫前,红玉姬第一次在夏王耳边说了蕨姬的不是。
夏王要处死蕨姬,是王后求情,方才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
不过这个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阻碍她的计划,看情况不能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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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骁逃进秋骊境内后,驻守边境的繁期拒绝收留,是娥娥听闻消息后及时赶回来强行将他留下。
晏骁失去了一切,带着父亲的残部无处可去,娥娥心疼他,决定帮他夺回所有。
秋骊王却觉得晏骁沉不住气,不会隐忍,不是能干大事之人,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儿,便不同意娥娥的莽撞决定。
而且季罂是狩猎心态,晏骁逃到哪儿,她就打哪儿,根本不讲道理。
以眼下的情形,他们也不能打这场仗。
“我不怕她,她敢来我就敢打。”娥娥愤然道,“再说了,就算我们不打,她就会停止发动战争吗?别天真了父王。”
娥娥一意孤行,秋骊王打了她一巴掌,“战争有多苦,你比谁都清楚。我看你是被晏骁冲昏了头脑。”
娥娥受了父亲的责骂,委屈不已,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王宫。
秋骊王也后悔不迭,痛苦地摇着头,“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可怕。”
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保护子民,设法免除这场战事,哪怕是向女魔头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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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罂又让人将怀鱼送到了晏骁的身边。
根据前两次的情况,仿佛这只是她的一个游戏。
晏骁看到怀鱼的那一刻愣住了,有重逢的欣喜,有被戏弄的愤怒,更多还是莫名生出的恐惧。
怀鱼虽然还像从前一样温顺,在他怀里却颤抖不停,似乎少了从前对他的依赖。
娥娥知道怀鱼被送回来,又生了好大一通气。
繁期劝她放下,她像迷失了一样,陷在这段感情里无法自拔。
繁期道:“你不过是和晏骁一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娥娥不信,她不相信经历这么多之后,晏骁对自己还是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还是一意孤行地要倾尽所有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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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罂去大漠的消息,魔宫也知道了,这次派了主动请缨的帝化鳞。
红玉姬安排好灵枢后,也即刻赶往大漠。
季罂要取无头鬼士,红玉姬要阻止,两人终在大漠相逢。
“看来你也很想要无头鬼雄,那没办法了,这一架无可避免。”
季罂祭出七字诀,“和你打架,我得尽全力。你的人鬼我见识过很多次了,这次不妨见识一下我的七字诀。”
金莲从地火中徐徐绽放,七个法门的七字诀打开了五个。
红玉姬道:“你还未修成完整的七字诀。”
“足够了。”
季罂握诀,正要放出鬼兽,忽然一阵风沙袭来。
两人挡住席卷而来的大片风沙,齐齐朝一个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片黑云移动,瞧着似是大军压境的情形。
季罂和红玉姬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飞上一处沙丘,果然看到了黑云下乌泱泱的无头鬼雄军团。
她们又飞过几个沙丘,才发现无头鬼雄在迎战入侵的异族。
季罂道:“要不过去看看。”
红玉姬拽住她,“别动,有妖气。”
她捻诀隐了身,拉着季罂藏在沙丘后,就见一个眉上长着两对魔眼的魔将带着魔兵出现,和他们同一时间出现的还有夏王派出来的猎龙师。
两方刚落地就打了起来,这魔将气焰十分嚣张,见人就砍,一把魔刀舞得血雨乱飞。
六眼大妖帝化鳞,传闻中魔主罚罪的独子。
季罂深吸一口气,“看样子魔主也打算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