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卉抢了周韵迟的站位,却不见周韵迟生气,瞧着她端着张漂亮又妩媚的脸蛋儿笑盈盈的望着自己,云嘉卉就忍不住想挠花她的脸。
什么天作之合,都是一群只看脸面的无知妇人。
她气的浑身难受,似身上爬了有千般蚁虫在啃食着她的五脏六腑。
周韵迟看着云嘉卉气的发抖,觉得当真是莫名其妙,她抢了自己的位置又把自身气的够呛,甚是可笑,故意问了句,“姐姐这会子是怎么了,怎么面上如此红涨。”
“你,你分明知道。”云嘉卉大吼出声。
周韵迟继而又眨着眼,装作无辜道。
“姐姐指的什么,妹妹实在不知,妹妹只不过今日来早了些,若姐姐因为这个生妹妹的气,那妹妹以后可不敢早些来给祖母请安了。”
周韵迟说这话时,眼神楚楚可怜,让人瞧了就心生怜爱。见云嘉卉气性比方才更大了些,不着痕迹的笑了下。
她故意激怒云嘉卉,她倒想瞧瞧,这般无理取闹的小事闹开了,云老太太如何处置。
越是小事,就越能显的云嘉卉毫无教养,苛待妹妹。她就是要撕开云老太太伪善的面孔,要满府的奴仆知道这位面上看着公允的老太太实则偏颇着大房。
云嘉卉此刻已经被周韵迟激的怒火冲天,加之那些流言让她已经顾虑不了太多,快步走到周韵迟身边,“
啪”一声,静心堂的外院里就想起了清脆的一声。
“卉姐儿。”院子里传来明惠的喝止声。
方才满院子还在看热闹的奴仆这时都低下头,恭恭敬敬的给明惠行礼。
杜嬷嬷扶着门框走了出来,面色有些尴尬的笑,“二夫人来了,老太太刚起来正在屋里梳洗。”
明惠看了眼嘴角肿胀的周韵迟,清亮的嗓子压着怒气幽幽道。
“不急,母亲既未收拾好,我们做晚辈的自然应该在这耐心等着,这也恰好给我了时间让我好好儿问问卉大姑娘,都是一家子姊妹究竟是为了什么大事竟对自己妹妹动起了手!”
明惠掷地有声,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云嘉卉收敛起了她的怒火,反而心底隐隐不安起来。她这位二伯母的手段之厉害,她也是见识过的。
杜嬷嬷也暗道不好,看了静心堂的屋门一眼。早在两位姑娘刚发生口角时,她就想着出来阻止姑娘们继续吵下去。
云老太太却不许,她听出是云嘉卉发的难,而自己的大孙女应该不会落下风,就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不料明惠去突然来了静心堂。
“柳眉”
“奴婢在。”柳眉低着头上前。
“去把大夫人请到静心堂来,不然等会儿若评起了理,我怕大嫂子不在,她对外胡言说我们二房欺负孤儿寡母。”
明惠冷脸,声音如冬日的雪天让人听了心里就发寒。
柳眉应下,转头就出了静心堂。杜嬷嬷正要开口去拦,柳眉已经迈出了静心堂的院子。丝毫不给杜嬷嬷拦着的机会,她是明惠身边有头有脸的管家婆子,她去,薛氏也不敢随意打发她走。
而周韵迟则捂着脸泫然欲泣看着院里方才发生的一切。
巴掌落下来时,她心里还有些庆幸,幸亏云嘉卉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否则她还不知要再说些什么话来激怒云嘉卉动手。
巴掌倒也不是很疼,但是此刻她得装出样子来让众人看,本就身如蒲柳的她,软软的歪在明惠的怀里,小声哭道。
“娘,我疼!”
女儿突然入怀,让明惠心里更是气怒,在院里高声说话,似是要让屋子里的人听到。
“不怕,等你大伯母到了,咱们让你祖母好好评评理,也不知你平日对卉姑娘这么好,出门买盒胭脂也要带给家中姊妹,今日也不知她是发的什么疯。”
杜嬷嬷暗叹一口气,心知这二夫人怕是要把此事闹大了。
云嘉卉这时已经六神无主,呆呆的望着院门,等着薛氏的身影出现。
而云嘉仪方才还躲在一旁观战,这时也走到周韵迟身边,关切问:“姐姐可还好?”
明惠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
“吓着了吧。”语气淡漠,与秋露那几个丫头说话也比对云嘉仪热切些。
云嘉仪乖巧点点头,站在了周韵迟与明惠身边。
两人之间无论谁挨了罚,挨了打都和自己无关,但她的嫡母插了手,她就需装出自己与她们是一伙儿的,不然以后她一个爹不疼的庶女,婚事还得她这位高贵的嫡母点头,自然要学会审时度势。
大概等了一柱香,薛氏就哭天抹泪的到了静心堂,一路上她都哭喊着自己命苦,丈夫早死,身边又没有儿子傍身,自己又时常病痛,女儿还遭到欺负,真真是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