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芍声音渐小,“咱们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说话么,银瓶姐姐何须这么厉害!”
香芍的不服气引的周韵迟多看了她一眼,她这嘴上功夫着实让周韵迟不喜,就这还是明惠调教了一番才从华瑞轩拨来的,换做以前,她定要让银瓶拿出雅苑的规矩好好调教香芍,不过今夜她便要走了,也懒得再罚,闹出一些动静来。
她起身对几人道:“屋里有些闷,我去园子里散散,你们几人把这些东西清点好了后,打些水回来我要洗漱,最好把我这几日睡的枕巾子换了,近日天热那枕巾子都不洁净了!”
周韵迟特意说着家常的话,让银瓶去收拾床铺,不过是那枕头下留了几张银票和一封信给银瓶。
以前银瓶对自家姑娘那是寸步不离,这些日子周韵迟便经常找些借口一人去园子闲逛,数日下来银瓶倒也惯了,只叮嘱周韵迟夜里走路要小心,就没再她话了。
跨出雅苑大门后,周韵迟回身深深看了一眼银瓶,银瓶板着脸嘴中上下张合,看样子是在给香芍说规矩。
周韵迟狠心扭头,朝着那个废弃的园子去。
天黑之后的后山林,着实有些骇人,周韵迟硬着头皮往山林下走,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了星点烛光。
此时是戌时,又值夏日。
街上百姓不在少数。
长生与寻风一家在街上纳凉闲逛,街头还有小摊吆喝着卖冰酥酪,长生逛久了口渴,闹着要吃冰酥酪,吃罢了一碗,又要吃第二碗,江氏拉住长生的手,“已吃了一碗消暑,再来一碗当心夜里肚子痛。”
长生不依,跟个棍子似的站在小摊前闹起了脾气。
小摊儿老板乐的看笑,最后寻风抱着满儿姐故作生气,“若不听话,明日我就去找世子告状去了!”
有了这话,长生瞬间收了脾气。
看着长生气呼呼的背影,寻风笑道:“兵不厌诈!”
江氏笑着捶了寻风一粉拳,“就你会想法子!”
在西街闲逛了一会儿,满姐儿困的在寻风的怀里打起了瞌睡,几人商议着要家去。
长生大步走在前头,身边经过一女子,长生停下脚步。
寻风过来小声道:“满姐儿困了,咱们先回去,明日再陪你闲玩儿可好?”
“是,是那位姐姐……”长生指着适才经过自己身旁的女子背影!
江氏和寻风依声看去,是瞧见了一个女子的背影,身姿单薄,脚步匆忙。
“是哪位姐姐?”寻风问道。
长生有些着急,“哥让我趴在房顶看的那位姐姐!姐姐家中有好多人……”
长生话未说完,寻风已猜那人是谁了……
他把怀中满姐儿给了江氏,急色道:“去府里把这事情告诉世子,若世子出了府,放一枚烟花寻我!”
长生接了烟花,立刻里消失到了夜色里。
江氏还一头雾水,只好听丈夫的话先回家等待消息。
傍晚之时申氏赴宴而归,想起白日与明惠所谈之事,时不时的嘴角含笑。
绮罗身为她的贴身侍女,知道一些实情,给申氏倒了盏温茶,探寻着问:“夫人,事情成了?”
申氏抬眼却不说话,只浅浅笑着。
绮罗意会,笑道:“这下,世子不知要怎么谢您了,便是什么好话也能从他嘴里听到了。”
说着,于是之打着帘子进来,未换常服就猴急的问道:“母亲,如何,郡主可应允此事?”
申氏想看儿子着急,故意不语。
于是之心里起毛,“怎么?难道不成?”
堂堂殿前司副指挥使,急的在屋里转起了圈儿,嘴里还道:“不如儿子去向圣人请旨罢了!”
绮罗捂着帕子笑,随后看不过去打趣道:“夫人,就告诉世子吧,免得世子以为他婚事不成,心急打翻了茶水可如何是好,还累的奴婢要收拾!”
下一瞬,屋里发出一阵畅笑,“原来是成了,是母亲故意作弄我!”
申氏这才道:“只怕过些日子你可要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