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还要继续吗?”
像是坐上了哆啦A梦的时光机,周围出现了扭曲的钟表图案,光怪陆离的流光之后,凭借着对危险的本能,清水月下意识向后撤步。
他没有忽视这道温和又充满包容的声音,但正因其主人展现出与之相反的可怕气势,他才更加小心。
趁着粉色烟雾阻隔了两人的视线,清水月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原本应该是一个很古典、带有异国特色的卧室,此时的惨状像是被炮弹轰过一样,尤其是那张足矣躺三四个人的大床,从中间裂开,表面遍布破碎的家具,以及坠落的墙壁,他的身后更是惨不忍睹,墙面上留着一道深深的凹陷。
清水月的脑海里瞬时出现一个想法:这是锤子留下的痕迹。
烟雾很快散开,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足矣灼烧一切的火光,它不断向自己逼近,手无寸铁的清水月只能用双臂抵挡。
“看起来很可怕,但是根本感受不到温度诶,这种攻击方式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身体因为对方的力道不断向后,在抵到那个坑上时,清水月堪堪停下脚步,心中的警惕并没有因为认出对方而松懈,“纲君,十年后我们难道是这种不死不休的关系吗,那这也太糟糕了。”
因为见过十五岁的蓝波如何出现在并盛,所以清水月很快就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被带到了十年后,这里只有他和沢田纲吉两人,之前很明显是在打架,而且程度很凶残。
看起来成熟很多,且很富有的沢田纲吉收起了手上的火焰,他只是单纯的用体术制服了对方,清水月的表现不算老实,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兴奋他太过熟悉,所以,沢田纲吉一指弹向他的额头。
“啊,被等级压制了,等我切大号回来你就完蛋了!”捂着脑袋的清水月发出抗议,在对上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睛时,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一个人的十年能改变这么多,没有不谙世事的天真和青涩,成熟男人的韵味从对方身上体现出来,从未放松蹙起的眉毛,带有平静笑意的嘴角,以及身上繁琐的装饰。
好像那道鸿沟不断加深,已经到无法触碰的地步。
比起现在的沢田纲吉,他还是想念那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阿纲。
“小月该不会在想回去要怎么对付我吧。”
这种声音让清水月泛起一阵激灵,他摸摸鼻子,小声回道,“我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吗?话说这些东西不用我赔吧。”
“狱寺、山本还有里包恩他们呢,该不会是你发达之后抛弃他们了吧,这么看来我过来打架还是有理由的。”清水月呼出一口气,他暗自庆幸,即便身份有别,他们之间也没有停止联络。
哪怕这种关系可能因为时间的缘故不断变质,家人也好,朋友也罢,是敌人也可以。
只要他们还在纠缠不清,那就够了。
“所以每天到底在想什么啊,果然小月是很难懂的中立生物。”
也许是清水月说的太过离谱,沢田纲吉露出了他所熟悉的无奈神情。
这下清水月满意了,直起身体却发现他们之间身高相差甚远,只能拍拍对方的胳膊,“不懂我就对了,看到你这个样子,还是有点不爽的。”
沢田纲吉眼中一动,双眼时刻注视着面前来自十年前的清水月,“为什么不爽。”
“有种熟人装*的感觉。”
“.......”
清水月发觉对方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大概意识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看向其他地方。
沢田纲吉背后的空间还算整齐,最起码没有出现家具碎片,桌子上堆着不少纸张,一支笔滚落在地面,再往其他方向看去,最吸引人的大概是那张床的上面了,一副被暗红色布料遮盖了一半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