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吃完饭也能问吧,为什么要走这么远啊,而且找个地方。
清水月看向周围。
教学楼后面操场的小角落,这里很少有人经过,环境也还算幽静,在学校里有个响当当的称呼。
校园告白圣地。
类似于那种少男少女递上洁白信封,然后双方都羞涩地表白心意的好地方。
“沢田纲吉,你要带我来这里见证你的告白吗?”清水月见他没有反应,忍不住加重语气询问道,“走这么远的话,狱寺他们会很奇怪吧。”
“诶!”
沢田纲吉的反应出乎清水月的意料,那种不知所措的惊讶表情,差点让他以为是自己强迫对方来到这里的。
不过告白圣地的环境确实不错,哪怕是秋季,也有花朵绽放在灌木之中,清水月认不出它们的品种,观察四周也不过是给双方一个缓冲的过程。
“也没有女孩子在这里啊,所以带我过来是要干什么。”清水月趁着对方愣神的时候将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见沢田纲吉露出呆呆的表情,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收在一起,然后在他的脑门上响亮地弹了一下。
或者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并没有教训他的意思,力度轻的像是蜻蜓点水,但清水月不会忘记在他那里受到的耻辱。
君子报仇,十年嫌晚。
沢田纲吉捂住了额头,他的反应没有一丝作伪,揉着额头,湿意蓄满眼眶,看向清水月的时候有些无奈,“小月,我只是觉得这里很适合说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刚好,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神情也变得犹豫起来。
原来不是要找女孩子告白啊。清水月有些失望,本以为心中的问题马上就能见到答案。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适合八卦,清水月咳了几声,忽然发觉自己真的没有收集情报的天赋,以前每次看到小队里的通讯员出去打探消息,还以为这种事情有嘴就行。
“还是你先说吧。”周围静悄悄的,这让清水月只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沢田纲吉身上,他的脸颊逐渐变红,嘴巴张合几下,但是一个词语都没有说出来。
“还是小月先讲吧。”沢田纲吉用手指摸摸自己的脸侧,他悄悄看向清水月,忽然觉得自己暗自下的决心在对方看来说不定是一件小事。
好奇怪的氛围啊。清水月深呼一口气,然后来到沢田纲吉的对面,注视着那双棕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阿纲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啊?”
“我是说喜欢的人啊,心仪的女孩子,你这个反应该不会是有喜欢的男孩子吧,不过男孩子也能穿婚纱。”清水月皱起眉,一手在下巴处撑着,似乎在思考一个世纪难题,“京子和小春的头发不是棕色,哪怕是认识的男孩子也没有这个颜色啊......”
这些话冲击着沢田纲吉的大脑,他本以为对方会问有关十年后的事情,但从没想过是这个问题,脸上似乎在发烫,眼瞧着清水月已经将人选说到了小学的同学,他连忙挥手否定道,“什么喜欢的人啦,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之前完全没想过这种事情啊,小时候大家一起玩的时候只觉得很开心,除此以外没有想过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
“喜欢的人是指将来想要一直相处的人对吗?”沢田纲吉喃喃自语,“一定是这样了,如果不算妈妈的话,我最想和小月一直相处吧。”
“诶,不是这种喜欢啦,是那种电视剧里会kiss的喜欢。”清水月无奈摇头。
果然,他的幼驯染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不过就算是中学生也会有那种心生好感的对象吧。
kiss?
沢田纲吉很好奇清水月怎么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事情,但他也意识到大家已经到了会在私底下互相分享自己感情的年纪了。
他看向清水月的嘴唇,又联想到未来的清水月。
“原来——根本不是被打出来的伤口......”沢田纲吉的喉间忽然滞涩起来。
他和清水月完全是两个独立的人,所以对方在十年后有新的好朋友,关系亲密的爱人,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心里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呢,朋友间的占有欲是这样的啊。
沢田纲吉懵懵懂懂,想通这点后却难以接受。
“不告诉就算了,反正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啊。”清水月见他半天不说话,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所以那个穿婚纱的人究竟是谁,会让沢田纲吉反应这么大。
难不成是那种《霸道教父金丝雀》或者是《我是mafia首领白月光》那样的剧情吗?
这种故事的受众究竟是谁啊!
“真是的,害得我纠结了那么久,你有什么事情也快点说吧。”清水月没有忘记沢田纲吉也有话要对他说,不过中午休息的时间很宝贵,对方已经半天没有反应了,为了能更快的吃上饭,他忍不住催促道,“阿纲?”
沢田纲吉如同从梦中惊醒,“什么?”
“啊,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啊。”清水月摇摇头,将双手环在胸前,“机会难得,一会狱寺就要拿着炸弹来炸我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快点说吧,不过这里会不会有里包恩的秘密基地啊。”
既然知道十年后的清水月根本没有受伤,沢田纲吉原本的决定也就变成了可笑的泡影。
“那个......小月之后能不能.......”该说什么呢,沢田纲吉哑然。
不要离开我?这样也太肉麻了,对方也有自己的生活吧。
不要和别人kiss到嘴上出血,这听起来很莫名其妙很变态诶。
清水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沢田纲吉,吞吞吐吐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火大,一手刀劈在沢田纲吉头顶,“快说哦,不然今天的汉堡肉都归我。”
“能不能一直叫我的昵称——”沢田纲吉忍不住低下头唾弃自己。
好逊,这算什么请求。
“噗,我不是你一直叫你阿纲吗,真是个笨蛋,这算什么,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清水月转过身,打算回到班里拿便当盒。
“或者说你想听我叫点别的,纲?纲吉?十代目?”
清水月回过头,笑嘻嘻地看向沢田纲吉。
“还是说。”
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