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第二枚子弹射来,随后是数不清的声音。
国王军的弹药太充沛了,长长的刺刀更是显得他们手里的刀小得可怜。
兰波枪里的几颗子弹已经耗尽,魏尔伦更是浑身上下都没个武器。看上去,两个曾经威风凛凛的超越者,也不得不做特异点的限制下退让。
不,活下去可能都是万幸。
兰波已经盘算着,在自己死亡之前能带下几个敌人。
“跟我过来。”
正在此时,一股力量从兰波的手臂处传来。刚刚救了他的男人,现在又急切地拉着他去往某处。
曾经搜集情报的好习惯起了作用,魏尔伦在高空中记住了某个井盖的位置。
兰波随着他翻滚着路过几个破家具,这才看见他们的目标。
“地下水道。”
魏尔伦揭开盖子,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兰波拽了下去。
头顶的光线一瞬间消失,臭气占据了大部分感官。
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浑浊的污水在脚下缓缓流淌,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头顶的石拱上,偶尔滴落的水珠在寂静中发出“滴答”声。
兰波握着有些生锈的梯子,一边听着魏尔伦的动作,一边往下爬。
但是,刚刚触及地面,魏尔伦将被用力地按住。
“你不是起义军。”
兰波将魏尔伦抵在墙面上。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手段?”
兰波听见一声轻嗤。
“我感谢你,但这并不妨碍我询问你的身份。”
哪怕被这样质疑着,兰波的手还是稳稳地握着刀,搭在魏尔伦的脖子旁。
“好好说,你不会受到伤害。”
“......我也不是国王军。”
两个人在这样一个地方,一个潮湿的水道里,可他们之中没人有什么“团结友爱”的想法。
更何况是兰波,他是起义军的一员,也不信这样一个衣装精致干净的人会误入这里,还冷静地顺手救一个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
兰波的手往下压,他进一步贴近魏尔伦,触手处并没有什么脉搏的跳动,这让他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按住鬼的错觉,但鬼是没有温度的。
“......哈—,即使是这样......居然还有这种本能。”
隐隐约约的笑声,明明没什么好笑的内容。
兰波听不太清这句话,有可能是子弹的声音损伤了他的听力,也可能是魏尔伦自己说得含糊不清。
“什么?”
兰波迟疑片刻,重复着询问。
黑暗中,两点锋利的蓝光锁定着兰波,像是要将他皮肉掀起的刀尖———那是魏尔伦的眼睛。
“保尔·魏尔伦。”
简直像是在念仇人的名字,魏尔伦恶狠狠地瞪着兰波。
“你最好能够记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