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着上来看,魏尔伦并不像是个没有归处的家伙。因此,兰波知道再见他的可能性极小。
有些失落。
兰波叹了口气,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
“扣扣——”正在这时,窗户外面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兰波,开窗户。”紧接着,是魏尔伦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兰波有些惊喜。
“怎么,不是说让我来找你吗?现在后悔了?”魏尔伦单膝跪上窗台,肩上还扛着东西,“当然,已经晚了。”
他左手一撑,用力翻过窗户。与此同时,“啪嗒”、“啪嗒”的水滴声也开始出现。
兰波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却看见了深褐色的铁锈味液体。
是血。
兰波心跳一停,赶紧打量起魏尔伦,却发现血液的源头是另一个人———魏尔伦抗在肩上的黑色物体。
“保......魏尔伦先生,这是你刚杀的人吗?”兰波声音艰涩地询问。
“他还活着。”魏尔伦把人放到沙发上,“说不定快死了。”
“......”兰波无言以对,只能快速地捞来自己刚用过的医药箱。
撕开与身体粘在一起的衣物,触目惊心的伤痕———子弹伤、刀伤、剐蹭伤,早就被水泡得浮肿。
兰波眼神一凛,他发觉出这样的伤口绝不会是短时间内造成的。
[我该看看他长什么样。]
兰波伸手,撩开那杂乱的发丝。
还有些泥、木屑、水渍,这并不妨碍兰波分辨出雨果的五官。
但是,当看清男人面容的那一刻,兰波手一顿,心中突然生出心虚、忧虑、迷茫、无可奈何的奇妙感觉———就好像自己家养的宠物跑去拆了一栋贵重的房子,那房子说不定还有个“卢浮宫”的名称。
[是错觉吧,我不认识他。]
兰波晃晃脑袋,专注于处理雨果身上的伤口。
等到雨果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处理完,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你为什么要抓他?”兰波这才有余力去询问魏尔伦,“难道这是你的仇人?”
“不是。”
“那......”
“只是因为某个原因,我不希望他按‘舞台剧’的发展走下去。”魏尔伦几乎没怎么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在房间里找些什么东西,“他的死亡,可能会导致......的约束力下降,等到那时候,或许会像......一样,无法控制,造成所有人的伤亡。”
因为身上曾经有个活着的特异点“吉维尔”,魏尔伦也有点经验。
———这个特异点在吞噬雨果的记忆,甚至依托雨果的能力生成了一个虚构世界,它像生命体一样在成长。
等到雨果,或者另一个超越者死亡,说不定这个特异点就会像原子弹一样爆开。
虽然魏尔伦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但他害怕兰波死在特异点的爆发中,不得不强行出手。
“好吧......你在找什么?我帮你。”兰波没听见几个被刻意模糊的关键词,但他能从魏尔伦的语气中听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一条结实的绳子。”魏尔伦没看到绳子,于是将目光停留在桌布上。